还有按着十二地支排班列位,掌管人间一年十二个月份吉凶的太岁神将,唤作十二元辰……”
“啧啧,总之啊,那地方,端的是气象万千,仙气盎然。”
“俺老孙当年在那齐天大圣府里住着,美酒佳肴,逍遥快活,有时连花果山水帘洞都快忘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几分怀念,听得明月清风心驰神往,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辉煌的天宫之中。
偏生这时,旁边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嘟囔,是那斜靠在椅背上、摸着肚皮的猪八戒:
“哼哼,俺这师兄倒好意思说,他嘴里夸得天花乱坠的那些个琼楼玉宇、宝殿仙阁,当年不都叫他一根金箍棒砸了个七零八落?”
“还有他点名的那些神将星君,嘿嘿,哪个没在他棒下吃过苦头?”
“依俺老猪看啊,他这哪是在夸天庭,分明是在念他那份金光闪闪的‘手下败将名录’哩!”
猪八戒声音不高,但在座皆是仙家,便是那凌阳也是出常人数筹,明月清风修行千年,耳聪目明,听得更是一字不落。
明月闻言,猛地扭头看向孙悟空,小嘴微张,惊疑不定:
“大圣,他……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当真打过那么多厉害的神仙?”
孙悟空没好气地瞪了拆台的八戒一眼,转头看向明月清风,脸上又挂起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慢悠悠地说:
“唔……这个嘛……打没打过……俺老孙一时还真记不大清了……”
明月清风眼中刚升起的那点崇拜之光瞬间黯淡下去,心头涌上一丝失望——莫非这威风凛凛的大圣爷,刚才那些话也有吹嘘的成分?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对手可是天庭赫赫有名的神将。
然而,孙悟空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在他们耳边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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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当年那十万天兵天将,乌泱泱一大片,人忒多了些。”
“像什么巨灵神、鱼肚将、药叉之流,跟那过江之鲫似的涌上来,俺老孙棒子都抡圆了,哪里还记得清具体打了谁,只记得一路打将过去,挡俺者皆趴下便是。”
“轰!”
明月清风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他们本以为孙悟空说“记不清”是没打过或打得少,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骇人——对手数量多如牛毛,强大如斯,在他眼中竟成了不值一提。
这份轻描淡写中蕴含的滔天凶威和盖世神通,瞬间将他们那点小小的质疑碾得粉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震撼。
清风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大……大圣,那……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呢?你可与他交过手?”
“打过。”孙悟空随意地点点头。
明月紧跟着追问,声音颤:“那……那东西兄星斗,南北二神呢?”
“打过。”
“还有……还有那统御天下江河湖海、受人间香火供奉的四渎龙神(淮水、济河、长江、黄河)呢?”
“打过。”
两个童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涛骇浪。
明月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口气报出一连串如雷贯耳的名号:
“那……那统领五岳、威震八荒的五岳大帝呢?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您……您也打过?”
每一个名字都重若千钧,代表着三界中一方巨擘。
孙悟空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在谈论一件无伤大雅的事:
“嗯,打过,都打过,五岳老儿,本事倒也不差,可惜遇上了俺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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