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凌阳立刻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
“女施主,这地方虎豹成群,妖魔横行,你们住在这里太危险了,为何不搬到山外安全的地方去呢?”
白骨精见凌阳面露不忍,心中更是得意,她三言两语便这和尚同情心泛滥,果然是个凡俗僧人。
她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愁苦之色:
“长老有所不知啊,我们也知道此地凶险。”
“可是……可是只有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才能开垦出一些不用交税的荒地,勉强糊口度日。”
“山外那世道……唉,苛捐杂税,豪强欺压,有时候比这山里的豺狼虎豹还要可怕百倍!”
“搬到哪里去,又有什么不同呢?”
“还不如在这大山里,虽然艰难,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凄楚,演得入木三分。
凌阳听了,心中倒是真的升起一丝意外和感慨。
没想到这妖怪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世道,确实艰难,大唐境内还好些,有明君治世,秩序井然。
可出了两界山,踏入这西牛贺洲地界,所见所闻,当真是不堪入目。
白骨精这番话,某种程度上倒也算歪打正着。
白骨精见三言两语便让那唐僧陷入沉思,面露不忍,心中也是讥讽——到底还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僧人,这样也好,让他同情同情我,入了我腹中,全了我长生梦,岂不美哉?
她趁热打铁,脸上忧愁散去,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凌阳:
“长老,您既然知道这山中如此危险,为何还要冒险从此山经过呢?您是为了什么?”
凌阳回过神来,一脸坚定:
“多谢女施主为贫僧担忧,但贫僧奉唐王之命,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拜佛求取真经,普度众生。”
“此乃宏愿,纵有千难万险,妖魔鬼怪挡道,贫僧也当披荆斩棘,不敢懈怠,只求早日求得真经,回返东土,造福百姓。”
“哎呀!”
白骨精装作恍然大悟,眼中“敬佩”之情更盛,
“原来长老志向如此宏大,真是令人钦佩。”
“长老一路辛苦,想必还未用斋饭吧?如若不嫌弃奴家手艺粗鄙,奴家愿将这篮中饭菜奉上,给长老和几位高徒充饥解乏。”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篮子轻轻放在地上,掀开盖布,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几碟看似清爽可口的小菜,还拿出了干净的碗筷。
“这如何使得!”
凌阳连忙摆手拒绝,
“这是女施主为你夫婿准备的饭菜,贫僧怎好意思享用?女施主如此,岂不是将你夫婿看轻了?万万不可。”
“今天倘若你夫婿劳作一天却未得食物安抚食肠,饥肠辘辘地劳作,心中只怕对女施主不喜。”
“贫僧又如何能让恩爱地夫妻因为自己而心生隔阂?”
凌阳推辞,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原着里白骨精这篮子里的“美食”,全是些长尾巴蛆、癞蛤蟆、青蛙变的。
想想都恶心反胃,真要吃了,难受不难受是另外一回事,只怕要破戒。
旁边的猪八戒早就被那饭菜的“色香”勾得馋虫大动,肚子咕咕直叫,张嘴就想说“俺老猪不嫌弃”。
结果话还没出口,凌阳的手肘又是毫不留情地几下肘击,同时他另一只手放在嘴边的手,对着猪八戒做了个手势——那是念“紧箍咒”的前兆!
猪八戒瞬间一个激灵,冷汗都下来了。
美色虽好,饭菜虽香,可那紧箍咒一念起来,脑袋疼得能要了半条猪命,他赶紧把嘴闭得死死的,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看那饭菜一眼。
白骨精所化的女子见凌阳不仅自己不吃,还阻止徒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
“长老此举,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奴家一片诚心好意,斋饭都送到跟前了,长老自己不吃也就罢了,怎么还拦着高徒享用?”
“莫非是嫌弃奴家这山野粗食,污了长老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