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就在朱紫国国王与凌阳交谈正欢时,只听见一声轻柔的呼唤。
那声音虽说许久未曾听闻,但他还是瞬间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待朱紫国国王回头望去,只见金圣宫正俏生生地站在大殿外。
日日积蓄的情感在心中激荡,
朝思暮想的金圣宫终于回到身边,他激动得难以自持,也顾不得君王威仪,三步并作两步从座椅上奔下,伸手便要去握皇后的玉手,想要一诉这三年的离愁别绪。
然而,他的指尖刚触及皇后手背,便如遭电击火灼般猛地一颤,整个人“扑通”一声向后摔倒在地,捧着右手连连哀嚎:“手疼,手疼,疼煞寡人也。”
一旁的猪八戒看得真切,忍不住拍着肚皮哈哈大笑:“哈哈哈,陛下,瞧您这心急的,真是没福气消受美人恩呐。”
“”这刚一见面,还没说上话,就先被‘刺’了一下,滋味如何呀?”
孙悟空瞥了八戒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呆子,光会耍嘴皮子,既然你觉得好笑,不如你也去试试?”
八戒一听,脖子一梗,豪迈道:“试就试,老猪皮糙肉厚,还怕……”说着,还真就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作势要上前。
可那手伸到一半,眼看就要碰到金圣宫时,这呆子眼珠滴溜溜一转,猛地缩了回来,还故作高深地掸了掸衣袖,得意地看向孙悟空:
“嘿嘿!哥啊,你可莫要坑我。”
“这金圣宫娘娘乃是国母,万金之躯,常言道得好,‘男女授受不亲’,我老猪如今也是受了菩萨戒律的,岂能如此唐突冒犯?”
“这不合礼数,不合礼数。”。
孙悟空见这家伙色难得如此“上道”,虽然知道他是怕重蹈国王覆辙,心中暗笑,面上却赞许地点了点头。
孙悟空这才转向惊魂未定的众人,解释道:“陛下,诸位莫慌,娘娘身上并非生了什么怪病,而是被他人施了保护的法术毒刺。”
“这刺不伤女人,却专伤那雄性。”
“娘娘手上的是蜇阳之毒,身上的是触体之痛。”
“自娘娘被那赛太岁掳到麒麟山,这三年来,那妖怪便是因为这个,从未能碰过娘娘分毫——但凡触及娘娘身体,便会浑身疼痛难忍。”
“只要碰到她的手,便是陛下刚才那般滋味了。”
文武百官们听了,这才恍然,但随即又起愁来,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若娘娘一直如此,陛下与娘娘岂非成了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即?”
“这……这如同将一块无瑕美玉供奉于前,却只能远观,不能亲近,陛下这相思之苦,何时能解啊?”
殿内一时间议论纷纷,那些大臣哪个没有几房小妾?自然懂得国王的感受。
宫里的妃嫔、宫女们也吓得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玉圣、银圣两位妃子较为镇定,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仍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国王。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乱作一团之际,忽听得半空中传来一声清越悠长的鹤唳,随即一个清朗的声音穿透云层:
“大圣,贫道来迟了!”
悟空抬头望去,只见祥光万道,瑞霭千条,一位仙风道骨的真君驾云而至。
但见来者:
仙鹤唳鸣冲霄汉,真君飘然降殿前。祥光道道环周体,瑞霭条条绕身边。身披一领棕云氅,氅上云纹似活泉。足踏罕见灵芝履,步履生风不染尘。手执龙须清净拂,拂尘挥洒扫魔氛。腰间丝绦束乾坤,飘逸洒脱非凡尘。三界十方结善缘,逍遥自在天地间。
来者正是天界的紫云仙,张伯端紫阳真人。
悟空笑着迎上一步:“我道是谁,原来是张紫阳道长,今日是那股仙风把你吹到这朱紫国来了?”
紫阳真人按下云头,落在殿前,对着悟空躬身施礼,态度甚是谦和:“大圣,小仙张伯端,这厢有礼了。”
悟空亦还礼道:“不必多礼,真人此来,所为何事?”
真人含笑答道:“回大圣,此事说来话长。”
“三年前,小仙前往西方赴一场佛会,途径这朱紫国上空,运神光一观,便知这国王有拆凤之忧,将与皇后分离数载。”
“小仙心有不忍,又恐那妖魔赛太岁玷污了皇后清誉,败坏人伦纲常,致使他日夫妻难以团圆。”
“故而,我当即将身上这件旧棕衣,化作一件五彩斑斓、光彩夺目的‘新霞衣’,假托仙人所赠,献与那妖怪,让皇后穿在身上。”
“皇后穿上此衣,周身便生出一层护身‘毒刺’——实则乃是这棕衣本身的棕毛所化,蕴含纯阳正气,专克邪祟淫心。”
“如今,听闻大圣成功降服妖魔,救回皇后,特此赶来,收回法宝,解除此法,成全陛下与娘娘的团圆之美。”
悟空听罢,抚掌笑道:“原来如此,竟是真人暗中护持,保全了娘娘清白,功德不小。”
“既然如此,就劳烦真人快些施法,解了这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