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青钰】:高考结束去别的地方。
【二牛】:哪里哪里?我也约一个!
焦青钰立马回答。
【焦青钰】:南极。
【二牛】:?
赵益和随后又发来一个搞笑视频,显然将他这句话也当开玩笑了。
焦青钰也没有再提,又一次回了两个“哈哈”。
日落西山,普通又平淡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两天也大差不差,也就偶尔遇到历霜,两人会见缝插针地互怼一下。
譬如他偷喂橘猫的时候,历霜说他可以假装伤口是被猫揍了。
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馊主意,连赵益和都不敢跟他提,也就历霜敢弯着那双杏眼,笑得没个正形地盯着他,还故意追问:“怎么,这主意不好?”
好个屁。
他一般懒得回复,专心摸猫。
偏偏历霜又会问:“揍到你听觉中枢了?”
而且更可气的是,历霜总在他即将要生气时,又突然变得正常,会慰问他的伤口如何。
他怀疑历霜要么是在玩他,要么是有病。
焦青钰忍不住骂:“你是不是有病。”
历霜反而笑呵呵地回答:“谢谢夸奖。”
一拳打在棉花上。
虽然过程不情不愿。
但这件只有他和历霜知道的事,算是他们俩的第一个秘密。
第四天有点不同,厚重的黑云压满了小镇的天空,中午时分忽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直到下午五点,才弱成飘在风里的毛毛雨。
空气里裹着雨后的湿意,反而比之前更闷热。
焦青钰站在屋檐下,雨丝落在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光影在水面上炸开又迅速消失。
“打豆腐咯——”
“打豆腐咯——”
院外是打豆腐推车的叫卖声,破旧的喇叭声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在潮湿的空气里飘得很远。
他不知站了多久,久到洗衣机的脱水系统结束,才毅然决然地转身走进屋子。
等他再次出现在院子里,身上套了件连帽衫,手里撑着把黑色的伞,另一只手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焦青钰戴上口罩,绕开嘈杂小巷,踏上了另一条向西的路。
路边的农田里,绿色的叶瓣上挂着水珠,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
路上有熟人经过,焦青钰立刻放低雨伞,加快脚步。
他不想听见多余地问话。
他路过爬满青苔的石桥,径直窜进旁边的山林。
山路被雨水泡得泥泞,每走一步都沾着厚重的泥巴,裤腿上溅满了泥点。
他毫不在意,只是稳稳地攥着伞柄,一步一步往上走。
最后,他在半山腰停下,雨也恰好在这时停了。
草叶上的水珠沾湿了他的袖口,他也没顾。往里走了几步,一块立在树底下的墓碑便露了出来。
焦青钰收起雨伞,走到那块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焦英睿之墓”五个字,上面配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年轻人眉眼弯弯,带着股爽朗的笑意。
如果让外人来看,一定会惊呼一声。
因为那张照片里的年轻人,除了眼神不同,其他与焦青钰的长相高度相似。
这就是焦青钰的哥哥。
今年依旧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