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谁信谁。”赵勇靠墙,声低,“郑铭能伪造命令,我们怎么防自己人被忽悠?昨天老周接到‘上级指令’,差点接回备用电源。要不是我拦得快,整个机房都暴露。”
我掏出sd卡,放桌上,金属壳在微光下泛冷。
“双人确认。”我说,“关键决策,至少两人在场。比如启动夜巡、调清道夫、改密语。谁失联,以加密盘预设指令为准。”
“要是盘被抢了?”李悦盯着我。
“三份一样,密钥分三段。”我说,“我记第一段,赵勇第二段,你第三段。少一段,卡就是废铁。密钥每天变,算法写纸上,烧掉。”
她点头,在协议最后加一条:“决策机制——双人确认,密钥分持,极端情况用预设指令。”
我拿起对讲机,按通话键:“测试。”
赵勇那边响了。他回:“收到。”
“密语。”我问。
“夜巡开始。”
“风向东南。”我回。
李悦看终端,信号正常,频段跳转成功。她拔天线,重插,再测,通。她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一扬。
“物理隔离有效。”她说,“没法远程劫持。他们监听再强,也进不来没联网的设备。”
我走到窗边,掀窗帘一角。街对面楼顶有片暗,是赵勇待会要去的位置。楼下警车停着,车灯泛冷光,像伏着的兽。风灌进来,铁皮屋顶哗啦响。
“九点整,假撤离。”我说,“我上车,亮灯,绕正门一圈。李悦从地下走,换装。赵勇上楼,带夜视仪和记录仪。”
“拍他们反应,就能知道他们掌握多少。”赵勇检查干扰器电量。
“还能反向追踪。”李悦说,“他们用通讯设备,哪怕短距对讲,也能抓频段特征。我改过记录仪,能自动分析信号源方向和强度。”
我最后看一遍协议。十六项,全离线执行,没一条靠官方系统。每一步都断了被监听的路。我们不是在斗某个部门,是在斗整个被渗透的体系。
“从现在起,我们不在系统里。”我说,声轻,却像钉子钉进墙,“他们看到的,是假动作。真计划,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赵勇塞干扰器进背心,检查夜视仪带子。推门出去,人没进夜色,像一滴水落进墨。
屋里只剩我和李悦。她收设备,关终端,锁进铁柜,三道密码。我撕草稿,点火。火苗窜起,纸卷黑,灰打着旋飘上天花板。
火光映她脸,一闪,灭了。
她忽然问:“你觉得郑铭知道多少?”
我没答。三个月前他调去系统监察组,走时拍我肩,说“小心数据有眼”。当时我以为是玩笑。
现在看,是警告。
“他知道的比我们多。”我说,“但他没动,说明他也在等——等我们做出选择。”
她点头,没再问。
我按对讲机:“准备就绪。”
电流杂音里,赵勇的声音压得很低:“目标出现,东门那个,开始打电话。”
我看表:八点五十七。
三分钟后,警车引擎响了。
我走出后巷,脚步轻得像猫。风还在吹,铁锈和机油味更重,像整座城在慢慢烂。但我知道,真锈不在空气里,而在系统的血管里。
而我们,是唯一还没锈死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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