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集美插话道:
“集美们,我们万万不可这么想!难道大家还没现吗?此乃釜底抽薪之计,其目的是要毁我集美盟在京师勋贵圈中的声誉!让世家大族,再不敢动娶我集美盟弟子之念!”
一名集美弱弱地说:
“集美说得对啊!这两日,京中一些交好的贵妇,知道我是集美盟弟子,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坊间更是传得沸沸扬扬!说我们集美盟教导弟子,不是为了传授务本持家之道,而只是为了攀附权贵,待价而沽!更离谱的,竟说书中写的便是集美上位的秘术心经!这还了得?”
薛令殊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自从昨日,有集美在街上现了这本畅销小册子。
薛令殊只翻了几页,那不堪入目的描写,极具指向性的影射,就让她气得几乎撕碎书页!
“好!好一个恶毒攻心之计!”
薛令殊冷冷地说。
“这小册子后面,还印着‘未完待续,敬请期待’?难道这《集美白姐》尚未完结,此人还要继续贩卖新的章节,继续败坏我集美盟的声誉?”
众集美七嘴八舌道:
“想来定是如此!”
“此子简直其心可诛!”
“杀了他!杀了他!”
薛令殊重重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道:
“诸位集美,请向京中全体集美传达我的命令!”
众集美肃然站了起来,一齐躬身道:
“谨遵护法集美号令!”
“我命令你们,动用夫家关系,给我查!
彻查京城所有书坊、印书作坊、地下印点和销售摊贩!给我挖出所有参与刻印、散此书之人!我要知道他们是受谁指使!”
“还有,这本恶心人的腌臜册子,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它流通了!在查清源头之前,权宜之计,就是我们自己先花钱全部买了下来,集中销毁,免得它遗毒无穷!”
“这件事,众位集美凑钱去做吧!”
“我是护法集美,我带个头,我出五十贯!”
“只是这本小册子,不知印出了多少,现在街头巷尾,人们还在加价十倍抢购,以至引得长安纸贵!五十贯只怕不够做这件事!各位集美,你们能凑多少?大家众人拾柴火焰高,集美盟考验各位集美的时候到了!”
说到凑钱,集美们一个你看看我,我看看她,都犯了难。
一见这副模样,薛令殊眉头一皱,开始点名。
“柳扶风集美,你夫君官居侍郎,位高权重,你能出多少?”
柳扶风一欠身子,为难地说道:
“护法集美,我夫君虽然官居侍郎,但是为官清正,拒腐蚀、永不沾!夫君经常向我耳提面命,强调传承优良家风的重要性。你看我这步摇都是银底鎏金的,我家饭中十日才见一次肉,实是没有余钱!我就出五百文钱,以示精神上的支持吧!”
薛令殊的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看向了另一个集美。
“苏解语集美,你夫君在吏部任职,吏部主管官员考核升迁,你家‘冰敬’、‘炭敬’必然不少,你能出多少?”
苏解语用手指绞着帕子,一脸为难相:
“护法有所不知,当今天子反腐倡廉,如今吏部风声紧,那些孝敬,一概不敢收了!
家中开销,全靠妾身精打细算,前几日为给老夫人贺寿,我刚典当了一支钗子……
不过既是盟中大事,我……我从牙缝里省一省,努努力出个八百文吧!”
薛令殊强压怒火,继续耐着性子做工作:
“各位集美,你们在各自府中,都是执掌中匮的。平时斗富时,这个说自己有一条街的铺子,那个说自己母家赔送了一百八十抬的嫁妆。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不是五百文就是八百文,连过一贯的都没有?柳集美,苏集美,你们自己好意思吗?
白霓裳集美!”
那个叫白霓裳的集美一脸心事的模样,似乎注意力全不在这个会议上,突然听薛令殊喊她的名字,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