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消消气,不值当。”我把吸管凑到林小桃唇边,少女赌气似地咬住吸管,仍然听话的猛吸一大口。
朱女士的皮革手包出不堪重负的吱响。我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拭去林小桃唇角一点奶渍,这才转向对面脸色青的女人。
“这张卡里有十六万。”我取出自己新办的银行卡,“够买你侄子十次住院费。”
翡翠吊坠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我赶在她开口前把卡往桌上一拍“钱拿走,我们立刻去警局。”说着,指尖点了点林小桃的手机,“1o8op的视频,你猜警察会不会立案?”
“什么……什么视频?”女人有些慌了,很明显她也开始意识到侄子并没有完全跟她说实话……不,应该说没一句实话。
我漫不经心地转着林小桃的,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说道“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已经着手实行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未遂。”我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对于未遂犯,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处罚。不过……”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朱女士的翡翠吊坠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剧烈晃动——
“不知道你那个在青沙做工商局长的大哥,知道你把他儿子教成了劳改犯,会是什么反应?呵,好难猜啊。”
朱女士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嘴唇微微抖,精心描画的眼线因冷汗而晕开一丝狼狈。
大哥的官位是她们整个家族的倚仗,而我提起朱局长时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显然让她对我多了几分忌惮。
她死死盯着我,声音终于不再高高在上,反而透着一丝慌乱“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滚出去,然后管教好你那个废物侄子。如果他再敢出现在我和小桃面前——”我顿了顿,语气骤然冰冷,“相信我,你们全家都会后悔养出这么个畜生玩意。”
朱女士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包,指节泛白。
她的目光在我和小桃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好,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送。”
她僵硬地转身离开时,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出急促的“哒哒”声,像是落荒而逃。
林小桃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靠在我肩上“……总算走了。”
我揉了揉她的头,低笑“怕了?”
她撇撇嘴没,随后眼中却泛起星光“程子言,我现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好厉害。”
我笑笑,“我说了,会保护好你。”
“嗯!”她突然仰起脸,“那个欧巴桑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吧?”
“难说。”我回想起朱杰姑姑临走时那道强压着怨恨的眼神,“明着来她不敢,但可能会玩阴的。”
这并非危言耸听。
那个精明的女人只是暂时被我的气势震慑,等她查清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孩子,必然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以求找回今天丢的面子。
“啊?那怎么办?”
“别怕。”我捏捏她后颈,“我让大春也来帮忙。”
电话那头的大春二话不说就应下来,说可以借他爸的摩托赶过来。我原本计划送完礼物就回村的,现在自然也得留下。
林小桃听说我要陪她,眼睛立刻弯成月牙。
我们去了她家吃晚饭,意外见到了她父亲——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餐桌上林叔谈吐不凡,对自己的过往毫不避讳。
他说早年离开后白手起家,如今在南方有了自己的产业。这些年来不是没有过女人,但心里始终放不下小桃母女。
“骗子。真要惦记我们娘俩,能十几年不露面?”
小桃妈妈嗔怪时眼波流转的模样,与林小桃冲我撒娇时如出一辙。她嘴上刻薄,身子却紧紧挨着丈夫,像是历经风霜后终于归港的舟。
……
晚饭后,窗外传来摩托车的突突声。林小桃雀跃地跑去开门,却在看清来人时愣在原地。
“堂嫂?”
话音未落,大春已经急吼吼地说道“小桃姐,你们刚走不久,小兵哥就……”
堂嫂始终低着头,散落的丝遮住了半边脸。直到林小桃去拉她的手,她才受惊般抬头,露出左颊上印着的五道红肿指痕。
“王八蛋!”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堂嫂却慌忙摆手“没、没事的……”她强撑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就是……就是拿了些钱……”
“他把家里钱全卷跑了!”大春气吼吼的补充,“连堂嫂陪嫁的银镯子都……”
林小桃牵着堂嫂进门,轻轻捧起堂嫂的脸,对着灯光细看那道伤痕。暖黄的光晕里,两个女人的睫毛几乎要碰在一起。
“疼不疼?”她问得极轻,指尖悬在伤处上方不敢触碰。
堂嫂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砸在林小桃手背上。她慌忙去擦,却被少女一把攥住手腕。
“住我家。”林小桃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我房间的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