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法无情。
越是刻意修饰,结构偏差越大。
那些删掉异议复核、关闭监督通道的项目,在系统眼中如同残缺的拼图,无论如何粉饰,都无法与原始模型重合。
而在这一切喧嚣之外,苏霓翻开了一份名单。
那是第一批真正践行“五步法”的社区站点名录,三年前,它们曾是全国唯一的火种。
她轻轻圈出第一个名字,递给林晚。
“你去一趟吧。”她说,“带上东西。”
林晚接过文件袋,触手微沉。
她知道里面是什么——每一张三年前的第一条原始录音,保存在特制防磁盒中,从未公之于众。
“做什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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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霓望向窗外渐暗的天际,风掠过树梢,出沙沙声响。
“让他们听听。”她低声说,“自己最初的声音。”第章模仿者最怕照镜子(续)
林晚出的那天清晨,天空灰蒙蒙的,城市尚未完全苏醒。
她背着一个黑色防磁箱,步履坚定地穿过晨雾中的车站。
箱子里,是三年前“火种计划”批站点的第一条原始录音——那是最初的火种,是未经修饰的、带着颤抖与希望的声音。
第一站,西部某县城残障协会活动室。
这曾是个连电都不常通的地方。
三年前,录音里是一个年轻男子磕绊的声音:“我……我想说,轮椅坡道修歪了,雨天积水,我们出不去。”背景杂音纷乱,有人咳嗽,有人低声鼓励。
那时设备简陋,话筒还是借来的。
如今,林晚推开门,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一面墙上挂着“蜂巢时空地图”的终端屏,实时跳动着全国共振频率数据;角落里,一名坐轮椅的年轻人正熟练操作语音上传系统,将今日议事会内容同步至平台。
他看到林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是……当年视频里的那位?”
林晚点头,打开防磁箱,取出录音设备。
当那段三年前的原声响起时,屋内骤然安静。
那声音干涩、紧张,却字字清晰。
放完后,林晚轻声问:“这还是你说的话吗?”
男人沉默片刻,眼眶微红:“是。但那时候,我不敢指望有人听。”
接着,他站起身,走到麦克风前,声音平稳而有力:“我们不需要代表,只要一个不会关掉的麦克风。”
话音落下,系统自动捕捉关键词、情感波动和流程完整性,三秒后,屏幕上浮现出一行金色标记:
【精神共振频率:】
【认证状态:精神原产地·例】
消息瞬间被蜂巢系统收录,并向全网推送。
不到两小时,这条音频登上热搜,“不会关掉的麦克风”成为热词。
无数网友转留言:“原来他们真的在听。”“这才是五步法该有的样子。”
而就在这股浪潮掀起的同时,许文澜在总部监控室内敲下了最后一行代码。
“反模仿协议”上线。
从今往后,所有自称接入“五步法”系统的平台,必须接受不定期“人格测试”——系统将随机注入一段虚构但极具情绪张力的诉求,如“我想举报我自己,因为我说了假话”,或“我的孩子死了,可报表上写着‘满意度oo’”。
这不是常规压力测试,而是对“人性反应机制”的探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