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刻,林晚突然从操作台前抬起头,眉头微蹙。
她盯着屏幕右下角的一个异常提示,手指快敲击键盘,调出西部某县城节点的连接日志。
供电恢复已满小时,系统本该自动同步数据。
但所有联网尝试均显示“连接时”。
她切换多个通道测试,结果一致。
她没立刻上报,也没有组织抢修。
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灰下去的信号地图,
——这不是故障。
而是某种更精准、更隐蔽的东西,正在悄然落下。
第章林晚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屏幕右下角的红色提示框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连接时”。
这不是偶然断流,不是信号波动,而是彻头彻尾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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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县城节点恢复供电已过小时,所有设备自检正常,电源稳定,基站重启三次无误,可数据就像沉入深海的石头,再没浮起过一丝涟漪。
她盯着那片变灰的信号地图,瞳孔微微收缩。
这不是天灾,是精准的围猎。
她关掉监控日志界面,起身时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无形的敌人。
她抓起一件洗得白的工装外套,推门走出指挥中心。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两小时后,她出现在县城残障协会的小院里。
秋阳斜照,水泥地上晾着几排盲文练习纸,墨绿硬质纸面上凸阵如星图般排列。
几位视障者正围坐在长桌前低声交谈,手指轻轻摩挲纸面。
“林老师?”一位戴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听出了脚步声,“你是上次教我们写‘我要申诉’的那个志愿者吧?”
林晚点了点头,随即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张姐,最近大家有没有记什么新的事?比如……补偿款没到账,或者孩子上学被拒收?”
女人沉默片刻,手指缓缓滑过纸页边缘:“有。上个月村里说要建生态园,征了我家三亩地,合同签了,钱却一直没影。我去镇上问了六回,他们说‘系统正在升级’。”
旁边一位年轻男孩接口道:“我舅舅在工地摔伤了,包工头赖账。我们按你们给的方法写了材料,可现在连打印都难——打印店被查了两次,说是‘非法传播未经审核信息’。”
林晚从包里取出一叠特制信封,上面印着蜂巢图案与火焰纹样,防水防折。
她请协会里仅有的两位会写字的老人将这些诉求逐字誊抄,每封信末尾标注日期和手印编号。
没有电子签名,没有ip地址,只有笔迹与心跳。
“这信……能送到吗?”老人握着钢笔,手有些抖。
“能。”林晚看着他,“有人专门送这种信。每周三,一辆绿色邮车从这里开往省城,司机姓陈,喜欢听评弹,车上总带着一筐土鸡蛋。”
三天后的清晨,基金会档案室。
赵小芸推开木门时差点被脚边的一堆信封绊倒。
三十多封“声音信件”整整齐齐码在地板上,封口蜡印未损,像是穿越战火送达的军情密报。
她拆开第一封,读着读着,眼眶忽然热。
“本人李桂花,女,岁,西坪村人。o年月日,镇干部带人强拆我家猪圈,理由是‘违建’。我说要找上级反映,他们夺走我的手机,还撕了我写的材料……我现在把事情写下来,麻烦你们替我看一眼,是不是还有地方说理。”
纸张粗糙,字迹歪斜,却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与此同时,许文澜正在调取断网区域的街面监控。
她放大一段模糊画面:一辆印着“市政管网检修”的黄色工程车停靠在通信塔下,两名身穿制服的男子接入主控箱,操作时间精确到分钟。
但她注意到一个细节——车门开启瞬间,车牌短暂反光,真实号码与登记信息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