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激动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盏父亲留下的、早已无法点亮的旧矿灯,他颤抖着将它举起,矿灯在身后斑驳的断墙上投射出一个模糊的光影。
那光影摇曳着,仿佛三十多年前,那一群群结束了一天劳累的矿工,正戴着头灯,缓缓从漆黑的井下升井归来。
而在另一条战线上,陆承安的调查也取得了突破。
他通过特殊渠道,调阅了三十年前那份尘封的事故调查报告。
报告本身做得天衣无缝,但陆承安却敏锐地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所有关键证人的证词都缺失了,而最终的结案理由,竟然是“多数遇难者家属情绪稳定,自愿签署协议放弃追责”。
“群体性沉默”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陆承安没有声张,而是顺着报告中提到的“补偿金放”线索,深挖下去。
他锁定了一家在事故生后半年内就迅注销的“恒信补偿金代管公司”。
通过对工商档案和银行流水的追溯,他惊骇地现,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竟然与现任东海市环保局副局长,存在着直接的亲属关系!
陆承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兵分两路。
一路,他以一名普通公民的身份,向环保局提交了信息公开申请,要求公示那位副局长自上任以来的所有财产信息。
另一路,他以个人名义,匿名起草了一封长信,直接寄往最高人民法院的巡回法庭,信中并未提及铜岭矿难,而是从法理角度,请求对“特定历史条件下,群体性沉默是否能构成有效法律意思表示”这一议题,进行一次专项司法研讨。
他要用法律的逻辑,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铺设一条最坚固的轨道。
所有线索都汇集到了苏霓这里。
她看着屏幕上许文澜传回的地下空腔图,听着林晚转述的老人泣血的控诉,手中捏着陆承安来的那份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她明白,必须让那些被埋葬在地下三十年的人,亲自“开口”说话。
“文澜,”苏霓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批准你动用‘声波共振还原’技术,对岩壁上的划痕进行音频信号转化。”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决定。
这项技术尚在实验阶段,它试图通过分析物体表面微观振动留下的痕迹,来还原当时环境中的声音。
整整七十二个小时,级计算机的机房里灯火通明。
许文澜和她的团队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
终于,在运算结束的那一刻,设备的主机出“嘀”的一声,输出了一段充满了“滋滋啦啦”声的断续杂音。
失败了吗?所有人都心头一沉。
“别放弃!加载ai深度降噪模型,分层解析!”许文澜下令。
又是一个小时的等待,当处理过的音频再次播放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在那片混乱的背景噪音之下,竟然真的浮现出了微弱、模糊,却可以辨认的人声!
“……我们……没同意……封矿……他们骗了我们……录音带……录音带在……通风竖井……”
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回响和绝望。
就在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之际,许文澜指着声谱分析图,补充了一句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话:“苏姐,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根据声纹比对,这是至少二十三个不同声纹……在不同时间、不同位置,重复同一句话叠加而成的结果。”
苏霓猛地站起身,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立刻组织工程队,我要直播开启主通风井!”
命令下达,行动如风。
当工程车巨大的液压钳撬开锈死的主通风井铁门时,一股混合着浓重霉味和腐朽气息的阴冷寒风,如同地狱的叹息,从黑暗的深渊中扑面而来。
直播的摄像机被固定在特制的探入支架上,镜头缓缓下降,刺破了三十年的黑暗。
高清镜头扫过井壁,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井壁上,赫然出现了层层叠叠、触目惊心的刻字!
那是用石块、用指甲、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刻下的血泪控诉:
“救救我们!”
“记住人!”
“钱去了哪儿???”
就在镜头准备继续下探,寻找那个关键的“录音带”时,井口上方固定的金属支架突然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异响!
“小心!”站在苏霓身旁的陆承安反应极快,他猛地伸手,一把将她拽离井口。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块早已松动的巨石从井口边缘轰然坠落,带着万钧之势砸在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然后翻滚着,死死堵住了刚刚被打开的入口!
漫天烟尘中,陆承安挡在苏霓身前,声音低沉而凝重:“他们不想让我们进去。”
苏霓望着那道被巨石堵死的黑暗裂缝,眼神中的惊愕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冰的寒意。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那就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面,究竟关着什么。”
话音未落,远处蜿蜒的山路上,几点刺眼的车灯划破夜色,几辆没有任何牌照的黑色越野车正以惊人的度,朝着矿区方向,急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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