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废弃的旧木板下,她现了一枚脱落的黑色绝缘胶垫碎片。
它比普通的电工胶带有更强的韧性和特殊的防滑纹理。
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简单。
送检结果证实了她的预感——该胶垫的材质,属于特制警用战术装备包的内部衬里,而这类装备包的配范围,被严格限定在市级以上机关的直属安保部门。
陆承安的办公桌上,三份来自不同方向的证据被摆放在了一起。
许文澜的灰烬纸屑,林晚的合影照片,赵小芸的胶垫碎片。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公文焚烧的物理痕迹,资金流向的权力脉络,电力破坏的专业手法,三条线索如三根钢钉,将一个庞大的阴谋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证据闭环。
他连夜撰写了一份补充证据链报告,直接递交给了省纪委巡视组。
报告中,他措辞严厉地指出,这一系列行为已远普通渎职,是“有组织、有预谋地系统性掩盖重大历史遗留问题”,并明确引用了《党政机关档案管理条例》,强调故意损毁已归档的重要文件,足以追究刑事责任。
做完这一切,陆承安并未停手。
他以个人名义,写了一封长信,通过加密渠道,直接寄往最高检反渎职侵权厅。
信中,他并未要求立刻立案,而是以一个法律学者的口吻,恳请最高检就本案中出现的“系统性遗忘机制”,即动用公权力长期、持续地抹除特定历史记忆的行为,是否构成一种新型的、更为隐蔽的滥用职权罪,展开专题研究。
他要的,不只是一案的胜负,而是要从法理上,彻底斩断这种罪恶延续的根基。
风暴眼中心的苏霓,却在此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她判断,经过己方这一轮雷霆万钧的组合拳,对手已经被打懵,从主动的进攻和挑衅,转为了被动的收缩和防御。
此刻若再强攻,反而可能逼得对方狗急跳墙,不如“以静促动”。
她通过基金会官方渠道,宣布暂停一切对外声和调查布,将全部精力转向纪念馆的筹建工作。
暗地里,一场名为“记忆深埋”的计划,在基金会内部悄然启动。
苏霓邀请了所有能联系到的幸存者家属,让他们亲手将复制版的遇难者档案和物证照片,封入一个个特制的素烧陶罐中。
仪式没有媒体,没有直播,没有喧嚣。
在一个深夜,家属们沉默地将这些承载着血泪和记忆的陶罐,亲手埋入了那座“非语言证据纪念馆”的地基四周。
每埋下一个陶罐,基金会便会放一枚厚重的定制铜牌作为凭证,铜牌上只镌刻着一句话:“有些真相,不必见光才活着。”
这既是一次悲伤的告别,也是一场无声的宣战。
七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整座城市。
清晨,纪念馆工地的值守工人照例巡视,却在工地的东侧围栏边,现了异常。
一夜风雨冲刷过的新填土方上,赫然出现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凹陷土坑,像是有人在深夜里疯狂地挖掘过。
工人立刻报警。
警方拉起警戒线,正在进行现场勘查时,一名年轻的民工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土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被雨水浸透的潮湿泥土表面,竟浮现出了一行歪歪斜斜、如同鬼画符般的字迹。
那泥水写就的字,在晨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别信他们说的‘已结案’”。
字形稚拙,笔画扭曲,却带着一种刻骨的执拗。
赵小芸只看了一眼警方传来的现场照片,瞳孔便骤然收缩——这种独特的笔法,与当初桥洞下现的神秘涂鸦,如出一辙!
而工地监控的回放,更是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凌晨两点十七分,暴雨最滂沱的时刻,一个穿着宽大雨衣、完全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曾出现在那个土坑边。
他(她)没有使用任何工具,只是跪倒在地,用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在泥水中反复划动,仿佛要将什么东西从地底唤醒,又或者,是要将什么信息,刻进这片土地的魂魄里。
画面定格,雨衣的兜帽滑落了一瞬,露出半张沟壑纵横的侧脸。
正是那位曾在新闻布会上,向苏霓叩谢罪的“重生”老人。
苏霓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被划得一片狼藉的泥土他在那片区域反复挖掘、抚摸、刻画,一定还有更深层的意图。
那片被他双手翻动过的土地本身,就成了新的证据。
“许文澜,”苏霓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通过加密线路传了出去,“立刻带上你的人和最精密的设备,去现场。我要一份那片区域的地质剖面采样分析报告,精确到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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