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下方,她只附了一句话:“他们已经开始自己画地图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基金会总部的档案室里,林晚正轻柔地将一份全新的口述史样本装入防酸档案袋。
这份投稿来自一个网名叫“追风少年”的初三学生,记录的是他父亲二十年的外卖骑手生涯。
让林晚震惊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这个孩子呈现故事的方式——他不仅记录了父亲的口述,还附上了父亲近几年的关键订单截图、每个异常天气下的站点打卡记录,甚至还有几份当年媒体语焉不详的关于“平台算法压榨”的报道剪报。
口述文本、电子数据、第三方报道,三重印证。
这套方法论,是基金会耗时数年才摸索出来的核心工作准则。
而现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初中生,竟无师自通地完美复刻了。
林晚郑重地在档案袋上贴上标签:“oooo”,然后在备注栏里,用红笔写下一行字:“不是我们在教孩子,而是他们已经学会了我们的语言,并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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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另一间办公室里,陆承安刚刚挂断一个来自教育部的电话。
对方是政策法规司的一位老熟人,电话里,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与好奇。
“承安兄,你们搞的那个‘记忆叙事能力’很有意思啊。我们内部正在讨论,有没有可能,把它纳入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指标体系里?”
陆承安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沉吟片刻后,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给出了一个更稳妥的建议:“官方下场容易把事情做僵。不如这样,我们先小范围试点,不叫测评,就叫‘家庭时光作业’。让孩子们利用周末,去访谈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完成一份包含至少两项外部材料佐证的微型口述史报告。看看效果,再谈其他。”
挂电话前,他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这事,孩子和家长自愿参与,我们基金会提供学术支持,你们,就先当不知道。”
夕阳熔金,将银杏树的影子拉得悠长。
树下的争论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散去。
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却踌躇着留了下来,她攥着手里的一封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次想上前,又都退了回去。
最后,她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快步走到苏霓面前,将信递了过去,脸颊涨得通红:“苏……苏霓老师,您好!我认得您,您主持过的《昨日回响》,是我爷爷生前最喜欢的节目。”
苏霓温和地接过信,拆开。信纸是学生常用的横格本,字迹清秀。
“……爷爷去年春天走了,他是个赤脚医生,一辈子救了很多人,却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留下。我很难过,觉得自己快要把他忘了。后来,我看到了您和基金会的故事,就试着用您说的方法,去采访村里的老人,翻看县志,把他当年的行医笔记一点点整理出来。现在,我已经为他建立了一个小小的‘记忆档案’。我想,他不会再被忘记了。苏霓老师,谢谢您。我以后想考政法大学,学法律,帮助更多像我爷爷一样的人,找回他们本该拥有的名字和尊严。”
苏霓看完信,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教室窗口。
玻璃上,贴着一张孩子的蜡笔画:一棵枝繁叶茂的巨大银杏树撑开华盖,树荫下,站着许多仰头说话的小人儿。
而在那看不见的、深埋地下的树根里,簇拥着无数张泛黄的纸片,仿佛是这棵大树汲取养分的根基。
她小心翼翼地把信叠好,放进风衣口袋,贴近胸口。
这时,许文澜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她身边。
苏霓没有看她,只是望着那群在操场上追逐嬉笑的少年,低声说:“下一代要走的路,得换种风向吹了。”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尖锐地响起,一群少年抱着书本从教学楼里蜂拥而出,冲过长长的树影,青春的笑闹声和着风声,洒满了整个金色的黄昏。
苏霓口袋里的手机,在此刻悄无声息地振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亮起一条新消息的预览。件人是陆承安。
内容只有短短五个字。
苏霓的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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