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年那个在培训课上带头把民歌唱跑调,却又最大声的姑娘。
小芸一眼就认出了她,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笑着递来一杯刚出锅的新茶,热气氤氲了她的眼眸:“苏老师,你来看我们啦。我们现在,不光会唱难听的歌,还会把话说到点子上了。”
苏霓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满口醇香。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当晚,用随身设备录下了一段没有任何人声的音频——那是茶山深夜的呼吸,是虫鸣、风吹过茶叶的沙沙声、远处偶尔传来的脚步声,以及炒茶锅里细微的噼啪声。
她将这段音频上传到共享素材库,命名为:《茶山心跳》。
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件,像无数条涓涓细流,汇入“声音的种子”系统后台,最终,它们共同指向了一个法律界的奇迹。
律师陆承安代理了一起棘手的农村养老纠纷案。
几个子女在法庭上吵得不可开交,互相推诿赡养责任,理由出奇的一致:“我们愿意给钱,但爸妈从来不说自己需要什么。”
庭审上,陆承安没有提交任何录音证据,也没有申请任何证人出庭。
他只向法官申请,播放村委会“田埂广播网”过去半年的公共存档。
法庭的音响里,开始流淌出两位老人的声音。
那不是对话,而是他们自言自语录下的琐碎独白。
“今天量了血压,正常,药还有半瓶。”
“地里的菜薹长得真好,就是腰弯下去有点费劲。”
“邻居家的孙子回来了,真热闹……唉,不想麻烦谁。”
一段段破碎、平淡、甚至带着些许噪音的日常,在肃静的法庭里缓缓流淌。
子女们的脸色从不耐烦,到惊愕,再到羞愧。
法官皱眉打断:“陆律师,你想用这些证明什么?”
陆承安关掉播放,目光平静地扫过原告席上的几张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证明,他们不是没说,是我们习惯了假装听不见。”
满庭寂静。
半小时后,调解协议当庭达成。
庭后,一位陪审员追上陆承安,低声问他:“陆律师,这……这算什么法律依据?”
陆承安看着远处的天空,轻声回答:“算人心醒过来的声音。”
正是这一个个“人心醒过来”的瞬间,触了eoo号事件。
在系统交接仪式上,许文澜站在台前,宣布“常识沉淀协议”正式完成。
所有核心功能模块进入只读模式,最原始的算法和所有演化数据,被封存于国家数字档案馆。
“从今天往后,”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声音的种子’将不再有‘总部’,只有无数个散落人间的‘’。”
散会后,一名实习生追上她,脸上带着一丝迷茫:“许总,那如果以后系统出了问题,谁来修复呢?”
许文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窗外。
榕城老街区的街角,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正兴高采烈地围着一台社区自助录音亭,七嘴八舌地教一位白苍苍的老人如何操作。
那画面,像极了十年前,她们启用第一台公共语音信箱时的场景。
她轻声说:“问题,会自己找到答案。”
秋雨初歇,苏霓回到了闽东的那个小渔村。
她惊喜地现,“潮声信箱”旁,不知被谁挂上了一块拙朴的木牌,上面刻着一行字:“出海的人,记得带一句回来。”
她笑了笑,打开随身录音笔,没有说话,只是将设备高高举起。
远处,归航的渔船引擎声由远及近,夹杂着渔民们彼此高亢的呼喊和爽朗的笑声,构成了一雄浑的生命交响曲。
她录下了整整十分钟,回去后,将其拆解成三十段各不相同的独立音频,匿名推送给了沿海各地的社区广播站点,作为背景音素材。
三天后,许文澜给她来一张截图。
截图上是某沿海小学的课堂监控画面,一名老师正在给孩子们播放午间新闻,背景音正是苏霓上传的其中一段归航引擎声。
画面中,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留守儿童,突然猛地举起手,大声喊道:“老师!我爸爸的船,就是这个声音!”
就在许文澜看着那行字,眼眶微微热时,她面前的系统监控界面上,一个全新的事件编号悄然浮现。
eoo。
状态显示为:正在扎根。
但与以往所有编号都不同的是,它的标题栏,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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