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声中,一个由村民自录制的栏目《田埂日记》正在播放:“今天给二婶家插秧,累是真累,但她家炖的腊肉是真香啊……”
熟悉的地名,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日常,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缓缓流淌。
一直面无表情的老人,眼角忽然滑下两行浑浊的泪。
他看着那台收音机,像是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忽然用嘶哑的嗓音,低声接了一句:
“我家那块地,也能听得到这个台。”
一句话,满庭皆静。
法官当场裁定暂缓判决,建议村里成立“共听小组”,让纠纷的邻里,先从一起听一段广播开始。
案子结束后,陆承安对身边的助理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话,不在证据清单里,在电波里。”
从西北戈壁到江南水乡,从繁华都市到偏远山村,相似的故事在不断上演。
许文澜收到一个来自戈壁邮政所的快递,里面是一台被雷击中、彻底报废的“沉默树洞”音箱,外壳焦黑。
但奇迹的是,存储芯片竟完好无损。
里面,只有过去半年零星录入的十六段音频,最长的八秒,最短的,仅仅是一声压抑的咳嗽。
她比对地理位置,现这些声音全部来自附近广袤的无人区公路沿线。
她瞬间勾勒出使用者的画像——那些在深夜里与孤独为伴的货车司机。
她没有做任何数据清洗,反而将这组充满电流杂音的“残缺语音包”,植入了全国高服务区的智能终端系统,设定为凌晨两点,以极低的音量,随机播放。
一周后,后台收到数条司机的留言:“夜里跑车犯困,忽然听见音响里有人咳了一声,吓一跳,但也一下子精神了。听着有人咳,就知道这路上,还有活人。”
梅雨初歇的江南,苏霓路过一座老桥。
她看见桥栏上挂着几只用防水袋裹着的破旧耳机,插头连接着一块小小的太阳能充电板。
路人说,这是附近几个大学生自做的“流动倾听站”,任何人都可以戴上耳机,听一段陌生人留下的声音。
她驻足片刻,摘下一侧耳机戴上。
耳机里,传来一个孩子背诵课文的稚嫩嗓音,吐字不清,但格外认真。
背景音里,夹杂着轮椅滚动的轻微声响。
录音的结尾,一个苍老而缓慢的声音响起:“孙女考上县里最好的中学了,我想让她以后能听见,爷爷……还在。”
苏霓站在桥上,默默地掏出那支空壳录音笔,没有说话,只是将它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站了整整十分钟。
风吹过,带着雨后泥土的芬芳,也带着她胸腔里无法言说的巨大悸动。
就在当晚,许文澜的中控室里,那条代表“残骸协议”的灰色数据流旁,一条全新的、从未有过的警报,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缓缓亮起。
警报代码:eoo。
警报内容:正在生成。
标题:空白。
状态:正在穿越风雨。
许文澜死死盯着“正在穿越风雨”这六个字,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系统语言,不是代码逻辑,这更像是一句诗。
她猛地调出信号追踪界面,光幕上,一个全新的光点,正脱离所有已知的基站网络,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轨迹,在庞大的数据地图上,独自前行。
它的目的地,未知;它的形态,未知;它的本质,未知。
许文澜的指尖悬在键盘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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