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泼翻的浓墨,把整座城市都浸在了暗沉里。城郊那座废弃工厂的轮廓,在月光下只剩道模糊的黑影,烟囱歪歪扭扭地戳在天上,像根插在烂泥里的枯骨。项尘猫着腰贴在断墙后,指尖的寒铁刀柄沁得指腹凉——那是他特意磨快的斩邪刀,刀刃上还沾着前几日斩妖时没擦干净的暗红血痂,在夜里泛着微弱的光。
“左边两个岗哨,呼吸乱得很,应该是刚换班的新手。”项少龙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和夜风揉在一起,他的瞳孔里泛着淡淡的银蓝色,那是时空道体运转时的征兆,“我冻他们三秒,你先解决靠铁门的那个,动作要快,别让血腥味飘太远。”
项尘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右手的斩邪刀顺着袖口滑到掌心,刀身贴着小臂,连一点反光都没露出来。他瞥了眼工厂墙上的铁丝网,上面挂着的破布条被风吹得哗啦响,正好能盖住脚步声。两人像两道影子似的,贴着墙根往工厂大门挪,脚下的碎石子被踩得轻响,都被风声盖了过去。
离岗哨还有十米远时,项少龙突然抬手,指尖凝出一缕银蓝色的光丝,像条小蛇似的缠向那两个守卫。那两个邪兵正靠在铁门旁抽烟,烟头上的火星忽明忽暗,其中一个刚要抬手挠痒,动作突然僵住了——烟灰还悬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烟卷掉在地上,却连弯腰捡的力气都没有。另一个守卫更惨,刚要开口说话,嘴唇只动了半下,整个人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连眨眼都做不到。
“走!”项少龙低喝一声。
项尘像离弦的箭似的窜出去,斩邪刀在夜里划了道冷冽的弧线。第一个邪兵的脖子刚感觉到一丝凉意,脑袋就“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眼睛还保持着惊恐的神色。第二个邪兵眼睁睁看着同伴的尸体倒地,喉咙里出“嗬嗬”的声音,却连挣扎都做不到——项尘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手腕微微一沉,鲜血喷溅在铁门上,出“嗤啦”的声响,像泼在热铁板上的水。
“处理干净。”项尘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把斩邪刀收进鞘里,顺手将两具尸体拖到断墙后,用杂草盖了起来。项少龙则走到铁门前,指尖的银蓝光丝缠在门锁上,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生了锈的铁门就被他轻轻推开,连一点刺耳的摩擦声都没有。
工厂里面比外面更暗,只有几盏挂在房梁上的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地上散落的零件和油污,空气里飘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机油和血腥混在一起,让人胃里紧。项尘刚迈进去一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妈的,这破地方待着真晦气,天天守着这些鬼东西,我胳膊都快僵了。”一个粗嗓门抱怨道,“听说上面要拿那些人质祭阵,什么时候才开始啊?我可不想再跟这些机器零件待在一起了。”
“急什么?等大师兄来了再说,你没看见阵眼那边的符文都亮了吗?估计快了。”另一个声音懒洋洋的,“不过说真的,那几个女人质长得还不错,尤其是那个叫阿宇姐姐的,要是能……”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打断了。
项少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两个教徒身后,手里的时空刃泛着银蓝色的光,像道闪电似的劈了下去。第一个教徒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就被劈成了两半,内脏和鲜血洒在地上,溅起一片油污。第二个教徒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掏腰间的弯刀,就感觉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慢了——项少龙的刀明明还在半空中,他却能清楚地看到刀刃上的纹路,连风的流动都变得缓慢起来。
“时……时空道体?!”教徒的声音颤,眼里满是恐惧。
项少龙没跟他废话,时空刃再一扬,教徒的脑袋就滚落在地,眼睛还瞪得溜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死的。项尘跟在后面,手里的斩邪刀已经出鞘,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动静——工厂里的脚步声比刚才多了,看来刚才的动静还是引来了人。
“东边来了五个,西边三个,都带着家伙。”项尘压低声音说,“你对付东边的,我来西边的。”
“没问题。”项少龙脚尖一点地,身体像片叶子似的飘了出去,银蓝色的时空刃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别跟他们玩太久,早点到阵眼那边。”
项尘刚躲到一根钢管后面,就听到西边传来脚步声,三个教徒举着弯刀,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嘴里还喊着:“刚才是谁在吵?妈的,是不是有老鼠?”
第一个教徒刚走到钢管前,项尘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斩邪刀直接刺进他的后心。教徒闷哼一声,手里的弯刀掉在地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第二个教徒吓了一跳,刚要挥刀砍过来,项尘已经侧身躲开,手腕一翻,刀光划过他的喉咙,鲜血喷了项尘一脸。第三个教徒见同伴都死了,吓得转身就跑,嘴里还喊着:“有敌人!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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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尘哪里会让他跑掉,脚尖一蹬地,身体像箭似的追上去,斩邪刀从后面劈下,教徒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重重地砸在地上,动静惊动了更多的教徒。
“妈的,有人闯进来了!”
“快拿武器!守住阵眼!”
工厂里顿时乱了起来,脚步声、喊叫声、武器碰撞声混在一起,像炸开了锅。项尘刚解决掉第三个教徒,就看到十几个教徒举着弯刀冲过来,为的那个脸上有道刀疤,手里还拿着一把axe,凶神恶煞地喊道:“小子,敢闯我们的地盘,今天让你死无全尸!”
项尘冷笑一声,手里的斩邪刀在夜里泛着冷光:“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配说这话?”
刀疤脸被激怒了,举着axe就冲了过来,axe带着风声劈向项尘的脑袋。项尘侧身躲开,axe砸在地上,把水泥地砸出一个坑。他趁机绕到刀疤脸身后,斩邪刀刺向他的后心,却被刀疤脸用axe挡住了,“当”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有点意思。”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不过你这点本事,还不够看!”
说着,刀疤脸突然力,axe横扫过来,项尘赶紧后退,却还是被axe的刃口划到了胳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刚要反击,就听到东边传来一阵惨叫,抬头一看,只见项少龙手里的时空刃像道银蓝色的闪电,每挥一下,就有一个教徒倒下,那些教徒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时空刃劈成了碎片。
“别光顾着看,小心后面!”项少龙喊道。
项尘回过神来,只见刀疤脸的axe已经劈到了眼前,他赶紧弯腰躲开,同时手里的斩邪刀向上一挑,正好划在刀疤脸的手腕上。刀疤脸惨叫一声,手里的axe掉在地上,手腕上的鲜血喷了出来。项尘趁机上前,斩邪刀刺进他的胸口,刀疤脸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解决掉刀疤脸,项尘转身看向其他教徒,那些教徒见领死了,又看到项少龙那边杀得风生水起,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有几个甚至扔下武器,转身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项尘冷哼一声,手里的斩邪刀一挥,刀气划过,跑在最前面的两个教徒惨叫一声,身体倒在地上。剩下的教徒吓得不敢再跑,纷纷举着弯刀,却不敢上前,只是在原地抖。
项少龙这时也走了过来,手里的时空刃还在滴着血,银蓝色的光芒渐渐褪去。他瞥了眼那些教徒,冷声道:“要么死,要么放下武器投降,给你们三秒钟考虑。”
教徒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三秒钟刚过,项少龙的时空刃突然挥出,一道银蓝色的刀气划过,最前面的几个教徒惨叫一声,身体被劈成了两半。剩下的教徒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我们投降!别杀我们!”
项尘皱了皱眉,看向项少龙:“这些人怎么办?”
“留着没用,还会碍事。”项少龙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时空刃再次挥出,银蓝色的刀气扫过,跪在地上的教徒全部倒在血泊里,没有一个活口。
项尘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些教徒手上都沾着无辜人的血,死有余辜。他擦了擦斩邪刀上的血,抬头看向工厂深处,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暗红色的光芒,还有微弱的咒语声传来。
“应该就是那里了。”项尘说,“阿宇的姐姐他们肯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