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灶台的烟火气,在老院子的青砖地上绕了个圈,又顺着槐树叶缝飘向天空。王胖子蹲在灶台前,正往保温桶里装馒头,蒸汽熏得他眯起眼睛,嘴里还念叨着:“战国那边吃的估计没这么细,多带点馒头,饿了能垫肚子。还有这酱牛肉,我昨晚卤了半宿,耐放,还顶饿!”
项尘拎着个黑色背包走过来,往里面塞了瓶除邪喷雾和一把短刀——是现代工艺打造的合金刀,比战国的青铜剑轻便,还不容易生锈。“胖子,够了够了,我们是去巡查,又不是去打仗,带太多东西累赘。”
“多带点总没错!”王胖子把最后一个馒头塞进保温桶,盖紧盖子递过去,“你跟老项前辈还好,青禾族的小伙子们第一次去战国,万一吃不惯那边的粟米怎么办?”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项少龙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三个青禾族勇士——为的叫阿木,个子最高,肩膀宽得能扛两捆青禾草,手里拎着个竹筐,里面装着用来净化邪力的青禾草;旁边的阿石皮肤黝黑,胳膊上全是肌肉,腰间别着一把木剑,是木禾长老特意给的,据说用灵植时空的千年古木做的,能驱散低阶邪力;最小的叫阿草,年纪刚满十八岁,眼睛亮得像星星,手里攥着个小本子,是李子昂给的,上面记着战国时空的基本常识,比如“见到官员别直呼其名”“别随便提‘时空’两个字”。
“都准备好了?”项少龙走到项尘身边,掂了掂他手里的背包,“除邪喷雾、通讯器、急救包,没落下吧?”
“放心,都齐了。”项尘拍了拍背包,“赵宇说通讯器在战国时空信号可能会弱,不过只要不进深山老林,应该能联系上基地。”
阿木这时走过来,把竹筐往肩上提了提,声音洪亮:“项前辈,项大哥,我们都准备好了!木禾长老说,要是遇到邪力,青禾草能派上用场,我们还会简单的净化术,不会拖后腿!”
阿草也跟着点头,把小本子揣进怀里,挺了挺胸:“我还背了地图,李子昂大哥标了邯郸的位置,我们直接去那儿找滕风大人就行!”
项少龙笑着点头,看向院门口——李子昂和林晓晓正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战国时空的监测数据。“监测仪显示战国时空的波动很平稳,没现异常,但还是要小心。”李子昂把平板递给项尘,“这上面有滕风的联系方式,是之前我们在战国留的暗号,到了邯郸,找市集里卖布帛的王老板,报‘青禾’两个字,他就会带你去见滕风。”
林晓晓则递给阿草一个小药盒:“这里面是感冒药和止痛药,战国那边医疗条件不好,要是不舒服,记得按时吃。还有,千万别喝生水,要是渴了,就找老百姓要煮沸的水。”
“知道了,林姐姐!”阿草接过药盒,小心地放进怀里。
交代完注意事项,众人一起走到东边的裂隙点——是赵宇和阿宇前几天刚加固过的,银色的裂隙边缘比之前稳定多了,不再有火花乱溅。项少龙率先走到裂隙前,回头对众人说:“穿越的时候跟着我,别掉队,要是感觉头晕,就闭眼睛,我会用龙血之力护住你们。”
说完,他率先踏入裂隙。项尘紧随其后,刚进去就感觉一股温和的力量裹住身体,像是泡在温水里,耳边传来轻微的“嗡嗡”声——是时空通道的气流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阿木、阿石、阿草正跟在后面,阿草有点紧张,眼睛紧紧闭着,阿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别怕,很快就到了。”
时空通道里的景象在不断变化,一会儿是现代时空的高楼大厦,一会儿是灵植时空的茂密森林,一会儿又变成机械时空的金属建筑。项尘盯着前方项少龙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这是他第一次来战国时空,之前只在李子昂的资料里见过描述,心里难免有点期待。
大概过了十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光亮。项少龙的声音传来:“快到了,准备好,落地的时候稍微弯下腰,别摔了。”
项尘赶紧调整姿势,跟着项少龙朝着光亮走去。下一秒,双脚就踩在了实地上,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有马车的“轱辘”声,有商贩的吆喝声,还有孩子的笑声。
他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一片灰黄色的土地,路是用碎石铺的,坑坑洼洼的。旁边是一排低矮的房子,屋顶盖着茅草,墙壁是用泥土糊的。街上的人穿着粗布衣服,有的穿着短打,有的穿着长袍,头都束在头顶,用簪子固定着。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扛着长矛走过,铠甲是青铜色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就是战国啊……”阿草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手里的小本子都忘了拿出来。
阿木也四处打量,眉头微微皱起:“这里的空气比灵植时空干燥多了,地里的庄稼看起来也没我们那儿的壮实。”
项少龙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战国时空的气候就是这样,不过现在是春季,庄稼刚种下,等夏天雨水多了,就会好很多。咱们先去邯郸城,找滕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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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着项少龙往前走,路上遇到不少百姓,大多是面带笑容的,有的扛着锄头去田里,有的提着篮子去市集,还有的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拿着粗陶碗喝茶。项尘注意到,路边的市集很热闹,商贩们摆着摊子,上面放着布帛、粮食、陶器,还有卖糖葫芦的,插在草靶子上,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项大哥,你看那个!”阿草指着一个卖泥人的摊子,眼睛亮晶晶的,“那个小泥人好可爱!”
项尘笑着点头:“等巡查完,要是有时间,就给你买一个。现在咱们先去找王老板。”
阿草赶紧点头,把注意力收回来,跟着众人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城门是用木头做的,上面包着铁皮,刻着“邯郸”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城门两边站着几个士兵,正在检查进城的人,但看得出来很宽松,没有刻意刁难。
“那就是邯郸城了。”项少龙指着城门,“滕风是赵国的大夫,在邯郸城里有府邸。咱们先进城,找市集里的王老板。”
进城的时候,士兵看了看他们,项少龙递过去一枚青铜币——是之前在基地准备好的,战国时期通用的货币。士兵接过青铜币,点了点头,就让他们进去了。
邯郸城里比城外更热闹,街道更宽了,两旁的房子也更气派,有的是砖瓦结构,门口挂着幌子,上面写着“酒”“布”“药”等字。街上的马车也多了,大多是两匹马拉的,车轮滚过石板路,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按照李子昂的指示,众人找到了市集。市集里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项尘很快就看到了卖布帛的摊子,摊主是个中年男人,穿着青色的长袍,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正是王老板。
项少龙走上前,对着王老板抱了抱拳:“敢问老板,可有青禾布?”
王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也抱了抱拳:“客人是从南方来的吧?青禾布刚到,在后面的库房里,几位随我来。”
众人跟着王老板走进摊子后面的小院子,王老板关上院门,才笑着说:“几位可是项前辈和项小友?滕风大人早就吩咐过,说你们今天会来,让我在这儿等着。”
“劳烦王老板了。”项尘笑着说,“不知滕风大人现在何处?我们有要事找他。”
“滕风大人正在府邸里处理公务,我这就派人去通报。”王老板说完,喊来一个伙计,让他去滕风府邸报信,然后又给众人倒了茶水,“几位先坐会儿,喝点茶,滕风大人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们。”
众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着粗茶——味道有点涩,但很解渴。阿草好奇地看着院子里的石榴树,上面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叶子,阿木则在观察院子里的土壤,嘴里念叨着:“这里的土壤偏碱性,种青禾草可能不太合适,不过种石榴倒是挺好。”
大概过了一刻钟,外面传来了马蹄声。王老板笑着说:“应该是滕风大人派来的人了。”
众人走出院子,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车夫是个年轻的士兵,看到他们,赶紧下车抱了抱拳:“几位可是项前辈和项小友?滕风大人让我来接你们去府邸。”
众人坐上马车,马车比想象中舒服,里面铺着软垫,还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水果——是当地的梨,虽然不大,但很新鲜。阿草拿起一个梨,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忍不住眯起眼睛:“真甜!比灵植时空的野果还甜!”
马车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停在了一座府邸前。府邸的大门很气派,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滕府”两个字,门口站着两个侍卫,看到马车,赶紧上前开门。
众人下车,走进府邸。府邸里种着不少树木,有柳树、槐树,还有几株牡丹,虽然还没开花,但枝叶茂盛。穿过前院,就看到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正是滕风。
“项前辈!项小友!你们可算来了!”滕风走上前,热情地握住项少龙的手,又拍了拍项尘的肩膀,“快进屋坐,我已经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走进客厅,里面摆放着几张案几,上面铺着粗布,墙角放着一个青铜鼎,里面插着几根竹简。滕风请众人坐下,侍女端来茶水和点心——点心是粟米做的饼,上面撒了点芝麻,吃起来很香。
“滕风大人,这次我们来,是奉‘时空守护组织’的命令,巡查战国时空,看看有没有逆时盟的残余势力。”项少龙喝了口茶,开门见山地说,“从监测仪上看,这里的时空很稳定,但还是想听听你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