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过仙秦遗迹的金属大门,一股混着机油味的冰冷气息就钻了进来,比外面昆仑雪地里的寒风还冻人——不是冷在皮肤上,是冷在骨头缝里,像是有无数细针在往骨子里扎。项尘裹了裹玄色外袍,把领口拉得更紧些,可那股寒气还是顺着布料往里面渗,冻得他脖子僵。
他抬头往四周看,遗迹内部比想象中更庞大,头顶是看不到顶的金属穹顶,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跟机械人战甲上的纹路有些像,只是更复杂,泛着极淡的银白色光,像是把星星揉碎了撒在上面。脚下是拼接的金属板,踩上去“咔嗒咔嗒”响,每走一步,声音都能在空旷的大厅里传很远,跟远处传来的“咕噜咕噜”齿轮转动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心里紧。
怀里的时空罗盘烫得更明显了,贴着心口的位置,像是揣了块温玉,表面的星纹亮得晃眼,指针死死钉着大厅深处的一个黑色通道,连一丝晃动都没有——显然,仙秦遗迹的核心,就在那通道里面。巫兽机关车的木盒倒安分了些,只剩一点温意,盒身的巫兽纹路泛着极淡的绿光,像是在感应周围的环境,又像是在积蓄力气。
“这地方比外面还渗人。”项尘嘀咕了一句,右手握紧玄铁剑的剑柄,指尖能感觉到剑鞘的冰凉,稍微安心了点。他刚想往黑色通道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金属摩擦的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墙壁里弹了出来。
他猛地转过身,玄铁剑已经拔出了半截——视线里,大厅两侧的金属墙壁上,突然弹出四道暗门,暗门里“咔嗒咔嗒”走出四个银灰色的机械人,落地时震得脚下的金属板都颤了颤,灰尘簌簌往下掉。
这四个机械人跟之前遇到的不一样。
为的那个比其他三个高半头,战甲上刻着更复杂的黑色纹路,像是缠在金属上的蛇,从脚踝一直绕到胸口,胸口的位置没有“逆时盟”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淡蓝色的光团,比拳头还大,亮得晃眼,像是把一块冰裹在金属里,正往外透着冷光。它的左臂展开成炮管,比之前的机械人粗一圈,炮口边缘泛着淡蓝色的光,跟胸口的光团颜色一样;右臂则是一把半米长的金属剑,剑刃上也缠着淡蓝色的能量,雪粒(从外面带进来的)落在上面,瞬间就化了。
剩下的三个机械人虽然矮些,但胸口也有淡蓝色光团,只是比为的小一圈,武器是机械爪,爪子上同样泛着淡蓝色的光,看着比之前的机械爪更锋利——它们落地后,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呈扇形散开,慢慢朝着项尘围过来,红色的光缝死死盯着他,胸口的淡蓝色光团随着它们的动作,微微闪烁着,像是在呼吸。
“操,逆时盟还藏了这么厉害的家伙?”项尘骂了句,往后退了半步,把玄铁剑全拔了出来——剑刃刚出鞘,就泛出淡淡的寒光,跟机械人身上的淡蓝色光碰在一起,空气里像是有细碎的火花在跳。他指尖的自然玄气慢慢凝聚,淡绿色的气流顺着剑刃往上爬,很快就裹住了剑刃,剑身上的纹路也亮了起来,跟怀里自然宝玉的绿光隐隐呼应。
没等他准备好,左边一个机械人突然动了——它往前冲了两步,机械爪“唰”地挥过来,淡蓝色的光在爪子上晃着,直抓项尘的肩膀。项尘赶紧往旁边一躲,爪子擦着他的外袍飞过去,抓在了后面的金属墙壁上,“咔”的一声,墙壁被抓出五道深痕,金属碎片“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在地上响。
“度比之前的快不少!”项尘心里一惊,刚想反击,为的机械人突然抬起了炮管,“嗡”的一声,炮口的淡蓝色光团亮了起来,跟胸口的光团同时闪烁——接着,一道淡蓝色的光束就射了出来,度比之前的炽白光还快,带着股刺骨的寒气,直逼项尘的胸口!
项尘反应快,蜷起身子往地上一滚,玄色外袍在金属板上拖出一道印子,光束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去,打在远处的金属柱子上,“轰隆”一声,柱子被炸开个大洞,淡蓝色的能量顺着洞口往外溢,周围的金属板瞬间结了层薄冰,连空气都像是被冻住了。
“好家伙,这光束还带冻的?”项尘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余光瞥见为机械人胸口的淡蓝色光团——刚才射光束的时候,光团亮得特别厉害,现在射完了,亮度明显弱了点,还在微微闪烁,像是在恢复能量。
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刚才左边那个机械人挥爪子的时候,胸口的光团也亮了;被他躲开后,光团好像也闪了闪……难道这光团是它们的能量核心?
为了验证,项尘故意朝着左边那个机械人冲过去,玄铁剑朝着它的胳膊劈过去——剑刃没砍实,只是擦着战甲划了一下,“当”的一声脆响,没留下任何痕迹。可就在剑刃碰到战甲的瞬间,那机械人胸口的淡蓝色光团突然“咔嗒”闪了一下,亮度瞬间弱了半分,连机械爪挥动的度都慢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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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项尘心里一喜,这下有底了——之前硬拼劈不动战甲,是因为没找对地方,这淡蓝色光团才是要害!攻击时需要光团供能,所以会变亮;被击中(哪怕只是擦到战甲震动)时,光团能量会不稳,所以会闪烁、变暗。只要把光团打碎,这些机械人肯定就废了!
可没等他细想,右边两个机械人同时冲了过来,机械爪一左一右,朝着他的腰和腿抓去,胸口的光团亮得刺眼,显然是在准备全力攻击。为的机械人也没闲着,炮管再次“嗡”的一声,淡蓝色的光又亮了起来,显然是想前后夹击,不让他有机会靠近。
“想围我?没那么容易!”项尘骂了句,赶紧摸向怀里的巫兽机关车木盒——现在只有机关车能帮他牵制住为的机械人,不然被光束和机械爪同时盯上,根本没机会靠近打光团。他把木盒往地上一掷,指尖的玄气“唰”地灌进去,大喊一声:“老伙计,帮我缠住那个领头的!”
木盒“咔嗒”一声炸开,半人高的巫兽机关车瞬间展开,木轮“咕噜”一转,在金属板上跑得飞快,一点都不打滑——车顶的藤蔓“唰”地弹出去,跟两条绿色的鞭子似的,直奔为机械人的双腿缠过去。为机械人想躲,可藤蔓度太快,而且带着淡绿色的玄气,刚靠近它的战甲,就缠了上去,倒刺扎进战甲的缝隙里,淡绿色的玄气顺着倒刺往里钻。
为机械人“嗡”的一声,显然被惹急了,炮管“唰”地转过来,对准机关车就想射——可藤蔓越收越紧,它的双腿被缠得死死的,炮管只能胡乱晃,根本瞄不准。项尘趁机往侧面滚,躲开右边两个机械人的爪子,绕到了左边那个机械人的身后——这个机械人正盯着机关车,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胸口的淡蓝色光团亮得正欢,显然是在准备帮为机械人挣脱藤蔓。
“就是现在!”项尘握紧玄铁剑,把剩下的玄气全凝聚在剑刃上——淡绿色的光裹得剑刃都快看不清了,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泛出淡淡的绿光,自然宝玉在怀里也烫起来,像是在给玄气加劲。他猛地跳起来,剑刃朝着那机械人胸口的淡蓝色光团劈下去,喊了声:“给我碎!”
“咔嚓——”
一声脆响在大厅里炸开,比金属碰撞声还刺耳——玄铁剑的剑刃刚好劈在淡蓝色光团上,淡绿色的玄气和淡蓝色的能量撞在一起,瞬间爆出一阵火花,光团“嗡”的一声,像是被捏碎的玻璃,瞬间黯淡下去,只剩下一点微弱的蓝光,跟快灭的萤火虫似的。
那机械人“咔嗒”一声,动作瞬间慢了半拍,机械爪举在半空,半天没动,红色的光缝里的光也闪了闪,像是没反应过来。项尘没给它机会,又是一剑劈在光团上,“啪”的一声,光团彻底灭了,淡蓝色的能量散在空气里,瞬间就没了影。
机械人“扑通”一声倒在金属板上,关节处的齿轮还在“咔嗒咔嗒”转了两下,然后就彻底不动了,红色的光缝也暗了下去,跟块废铁似的。
“成了!”项尘心里一喜,刚想喘口气,突然听见“嗡——”的一声巨响——为的机械人竟然挣断了藤蔓!它的胸口光团亮得刺眼,黑色的纹路也泛着红光,显然是爆了能量,硬生生把藤蔓扯断,断口处的藤蔓还在冒着青烟,像是被高温烧过。
“操,还能爆种?”项尘骂了句,刚想躲开,为机械人已经把炮管转了过来,对准他就射——这次不是一道光束,是三道!淡蓝色的光束呈品字形飞过来,度快得离谱,连空气都被冻得“咯吱”响,周围的金属板上瞬间结了层白霜。
项尘根本没地方躲——左边是金属墙壁,右边是另一个机械人,前面是三道光束。危急关头,他猛地往旁边扑,扑到了巫兽机关车的后面——“轰隆”一声,三道光束同时打在机关车的车架上,木头上瞬间焦黑一片,冒着黑烟,淡绿色的巫兽纹路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不好!”项尘赶紧爬起来,摸了摸机关车的车架——木头还是温的,可里面传来“咔嗒咔嗒”的轻响,像是齿轮在空转,车顶的藤蔓耷拉下来,没了劲,车身侧面的巫兽纹路闪烁不定,淡绿色的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灭。他能感觉到,机关车的核心不稳定了,刚才那三道光束,伤得不轻。
“你敢动它!”项尘红了眼,握紧玄铁剑就想冲上去——机关车刚才帮他挡了多少攻击,现在被打成这样,他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可没等他冲,右边两个机械人已经围了过来,机械爪朝着他的后背抓去,胸口的光团亮得刺眼,显然是想趁他分心偷袭。
项尘只能往后退,躲开机械爪的攻击,可这样一来,就离为的机械人更近了——为机械人没再射光束,反而拔出了右臂的金属剑,剑刃上的淡蓝色光裹得更厚了,朝着项尘的肩膀砍过来,度快得根本看不清轨迹。
项尘赶紧举剑去挡,“当”的一声脆响,玄铁剑和金属剑撞在一起,淡绿色的玄气和淡蓝色的能量瞬间炸开,震得项尘虎口麻,玄铁剑差点脱手——为机械人的力气比他大太多了,而且金属剑上的淡蓝色能量带着寒气,顺着剑刃传过来,冻得他手腕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