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的震动还在继续,表面的纹路亮得刺眼,蓝光顺着纹路游走,像一条条活过来的小蛇,缠在项尘的脚边,凉丝丝的触感里带着股莫名的吸力,像是要把他的玄气往石缝里拽。他刚喘匀半口气,抬头想看看时空罗盘凝实得怎么样了,眼角突然瞥见灰雾里有四道黑影在快靠近——不是漂浮的碎片,是带着金属光泽的影子,移动度快得惊人,转眼就到了石台周围的乱流之外。
“操,又是哪来的麻烦?”项尘心里一紧,右手瞬间握紧玄铁剑,剑刃上还残留着刚才劈时空乱流的细碎金光。他眯起眼睛往灰雾里望,那四道影子越来越清晰,很快就看清了模样——是四个穿着黑色战甲的人,战甲通体漆黑,肩甲上刻着狰狞的兽头,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像是盯着猎物的狼。
最前面的那人个子最高,手里握着一杆玄铁枪,枪杆比项尘的胳膊还粗,枪头泛着寒芒,枪尖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他站在离石台最近的一块碎片上,黑色战甲的缝隙里漏出淡淡的金芒,连周围的时空乱流都好像绕着他走,不敢靠近——这股气息,是玄气境巅峰!
项尘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外三人也各自落在了周围的碎片上,正好把石台围成了一个圈。左边那人手里没武器,但指尖缠着淡绿色的藤蔓,藤蔓在他掌心轻轻晃动,偶尔滴下一滴透明的汁液,落在碎片上,瞬间就腐蚀出一个小坑;右边那人双手合十,掌心周围凝聚着淡淡的水汽,水汽慢慢形成一个小水球,水球里隐约能看到龙形的影子在游动;最后那人站在后面,战甲的胸口处刻着火焰纹路,纹路里泛着橘红色的光,连他周围的灰雾都被烤得微微扭曲,空气里多了股灼热的味道。
“玄气境巅峰……还是四个?”项尘咽了口唾沫,摸了摸丹田——龙血之力刚恢复了三成,玄气也只剩两成多,刚才硬扛时空乱流的伤还没好,胸口还隐隐作痛。他盯着那四人,心里快盘算:左边的像木属性,右边的是水,后面的是火,最前面的……看那金芒,应该是金属性。四个不同属性的巅峰修士,还特意把他围在中间,肯定是早有预谋。
就在这时,最前面的金甲人动了。他往前迈了一步,玄铁枪在碎片上轻轻一点,“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周围的碎片都晃了晃,连远处的时空乱流都泛起了细碎的波纹。他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又冷又硬,像是铁块在摩擦:“项尘?”
项尘没答,只是握紧玄铁剑,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不想知道——在秘境里拦路的,没一个是好人。
金甲人见他不说话,也没生气,只是缓缓抬起玄铁枪,枪尖对准了项尘的胸口:“逆时盟,四大护法。我是金护法,他们是木、水、火护法。”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压迫感,“盟主有令,拦住你,不让你踏入长生殿。”
“逆时盟?长生殿?”项尘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跟你们盟主无冤无仇,凭什么拦我?”他之前从没听过这两个名字,秘境里的势力他多少知道点,可逆时盟这个名号,还是头一次听说。
金护法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凭什么?凭盟主想要的东西,你不配碰。凭这长生殿,不是你这种小修士能进的。”他手腕一动,玄铁枪上泛起淡淡的金芒,“识相的,现在就退出去,还能留你一条命。不然……”
“不然怎么样?”项尘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服输的笑,“想拦我,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他虽然实力不如对方,但从青阳城一路闯过来,什么危险没见过?四个玄气境巅峰又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拼一场!
金护法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再废话,朝着另外三人递了个眼神。木护法立刻会意,指尖的藤蔓突然暴涨,像一条条绿色的鞭子,从碎片之间的缝隙里钻出来,朝着项尘的脚踝缠了过去——藤蔓度极快,还带着股腥气,缠到半空时,尖端突然长出细小的倒刺,闪着寒光。
“来得好!”项尘低喝一声,双脚在石台上猛地一蹬,身体往后跳了两步,躲开了藤蔓的缠绕。可还没等他站稳,水护法突然动了——他双手猛地张开,掌心的水球瞬间暴涨,变成一条两丈长的水龙,水龙张着大嘴,朝着项尘猛冲过来,嘴里喷出冰冷的水柱,带着股能冻住玄气的寒意。
项尘赶紧调出剩下的玄气,在身前形成一道护罩。“嘭”的一声,水柱撞在护罩上,护罩剧烈地晃动起来,玄气簌簌往下掉,他感觉手臂都麻了,胸口的旧伤又开始疼。就在这时,火护法突然喷出一道火焰,火焰像条红色的蛇,顺着水龙的身体爬过来,水火相遇,“滋啦”一声,炸起漫天白雾,热气裹着水珠往脸上扑,烫得人皮肤疼。
项尘趁机往后退,想拉开距离,可金护法已经冲了过来——玄铁枪带着金芒,朝着他的后背刺了过来,枪尖的寒芒离他只有一尺远,他甚至能感觉到枪风刮得后颈疼。“妈的,偷袭!”项尘心里暗骂,赶紧侧身躲开,玄铁枪“咚”的一声刺在石台上,石台表面的纹路瞬间暗了一下,枪尖扎进去半寸深,碎石屑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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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躲开金护法的枪,突然感觉脚踝一紧——是木护法的藤蔓!刚才那波藤蔓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藏在石台的石缝里,此刻藤蔓已经缠住了他的脚踝,倒刺深深扎进皮肤里,一股麻痹感顺着脚踝往上爬,很快就到了小腿。
“不好!”项尘心里一慌,赶紧调动龙血之力,温热的感觉顺着经脉流到脚踝,“嘭”的一声,藤蔓瞬间被震断,黑色的汁液溅在石台上,出“滋滋”的腐蚀声。可还没等他喘口气,水护法的水龙又冲了过来,这次水龙的嘴里多了些冰碴子,撞过来的力道比刚才更猛;火护法也喷出更粗的火焰,火焰裹着火星,落在石台上,瞬间就烧起了一层淡红色的火网,把项尘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金护法则握着玄铁枪,在火网外面游走,寻找进攻的机会,玄铁枪上的金芒越来越亮,偶尔刺出一枪,都带着股能破防的锐气,逼得项尘只能不断躲闪,根本没机会反击。
“妈的,这四象阵也太恶心了!”项尘边躲边骂。他终于看出来了,这四人是在配合——金护法负责牵制,木护法负责束缚,水火护法负责攻击,四个人像一张网,把他困在中间,让他只能被动防御,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试着用玄铁剑劈向火网,“滋啦”一声,剑刃碰到火焰,居然被烫得泛起一层白烟,他赶紧收回剑,掌心都被烤得疼。再看水龙,已经到了眼前,他只能再次调动龙血之力,双手握剑,朝着水龙的脑袋砍了过去——“嘭”的一声,水龙被砍成两半,变成漫天水珠,可水珠落在石台上,瞬间又凝聚成小水箭,朝着他射了过来。
项尘只能不断躲闪,身上很快就添了几道伤口——手臂被水箭划伤,火辣辣地疼;后背被火星燎到,衣服烧了个洞,露出里面的皮肤,红了一大片。他的玄气越来越少,龙血之力也快耗光了,体表的绿色光晕越来越淡,连玄铁剑都开始沉,握剑的手都在微微抖。
金护法看出了他的窘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玄铁枪突然加,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这次的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枪尖的金芒几乎要刺进他的眼睛里。项尘想躲,可小腿被刚才藤蔓的麻痹感还没消退,动作慢了半拍,眼看枪尖就要碰到他的胸口。
“操!”项尘咬着牙,突然想起储物袋里的激光枪。他左手猛地往储物袋里摸,手指刚碰到激光枪的外壳,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玄铁枪的枪尖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扎进了皮肉里,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还想反抗?”金护法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手腕用力,想把玄铁枪再往里送。可就在这时,项尘突然把激光枪掏了出来,对准金护法的肩膀,按下了扳机——“滋啦”一声,红光瞬间射了出去,度快得金护法根本来不及躲。
“啊!”金护法惨叫一声,肩膀被红光击中,黑色战甲瞬间被烧出一个洞,里面的皮肉都焦了,冒着黑烟。他赶紧往后退,玄铁枪也从项尘的胸口拔了出来,鲜血顺着枪尖往下滴,落在石台上,出“滋滋”的轻响。
项尘趁机往后跳,拉开了距离,捂着胸口的伤口,大口喘着气。激光枪的能量槽已经暗了下去,刚才那一枪用掉了最后一点能量,现在这把枪又成了摆设。可至少,他暂时逼退了金护法,争取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木、水、火三护法见金护法受伤,都愣了一下,动作慢了半拍。项尘抓住这个机会,赶紧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疗伤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流下去,胸口的疼痛稍微缓解了点,玄气也恢复了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