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呈四合院式,分上下两层,顶部露天。
中央戏台之上,正有伶人唱戏,
钟楼尖顶直指天空,台上唱词飘扬。
台下,一张张桌子边坐满了琉璃厂的古董商人和老板。
没人知道吴靖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将这许多人聚于此地。
“见屠夫手提利斧满面杀气”
“吓得我一身软魂飞魄散?”
伶人唱着戏,目光却时不时扫向二楼站岗的持枪警卫,
生怕一句唱错,便引来枪声。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
众人坐立不安,内心惶恐不已。
“归老板。”
一富商转向同桌的归老板:“你说,吴靖文把咱们都拘到这儿,到底要做什么?”
“今儿这事,透着邪性。”
归老板低声说道:“吴靖文外号吴阎王,心狠手辣,动辄抄家灭门,咱们这是被请进了阎王殿。”
人群中一片愁云惨雾,王宇恒开口道:“听说陈雨楼陈元帅的大军已经逼近山东,帝都的雨帅,都带着人逃了。”
“吴靖文是雨帅的下属,大帅一走,他还能撑几天?”
“所以啊!”
归老板低声说道:“他想在离开前,再狠狠捞一笔。”
“咔。”
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这声响惊得一楼的商人们本能地缩起脖子。
人人脸色白,生怕灾祸下一秒就降临到自己头上。
“吵什么吵!”
“继续唱!”
京师警卫厅的副官从二楼大声呵斥,众人顿时更加惶恐。
戏子强忍恐惧,仍得张口继续唱戏。
“五脉进去都半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五脉是琉璃厂的权威,亦是古董鉴赏界传承已久的标杆。
他们认真的东西,几乎没人敢质疑真假。
更关键的是,五脉估出的价格,往往就是公认的行情。
“不会是他们和吴靖文串通起来骗咱们吧?”
五脉虽地位尊崇,却一向作风强硬。
这些古董商人对五脉既有敬意,又有畏惧。
平日里谁心里不盼着五脉倒台,可没人愿意在此时出头。
“可话说回来,五脉也一向以公正着称,去伪存真,从不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