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李默带着李铁和三只小狗快赶了过去。
林子里的光线愈昏暗,那女人的呼救声也变得更加凄厉和断续,夹杂着男人的污言秽语和粗野的笑声。
李铁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李默的衣角,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怀里那只不值钱的田鼠,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武器。
走在最前面的黑豹,喉咙里出一种持续而低沉的咆哮,声音不大,却像闷雷在滚动,浑身的黑毛都微微倒竖起来。
大黄紧随其后,它不像黑豹那么沉静,龇着牙,鼻子里喷出愤怒的粗气,一副随时准备冲上去拼命的架势。
小花则紧贴其后,耳朵像雷达一样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它在观察四周,防备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李默的脸色早已沉如寒铁。
他脚步不停,拨开挡路的树枝,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穿过枝叶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事现场。
在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下,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死死地逼在树干上。
那女人穿着一件洗得白的碎花布衣,头散乱,正拼命地用手推拒着壮汉伸过来的脏手。
女人是村里有名的小寡妇,白秋月。
男人则是她过世丈夫的堂弟,赵霸天,一个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的地痞无赖。
“秋月,你装什么贞洁烈女?你男人都死了一年多了,你守着这空房,夜里不寂寞吗?”赵霸天一脸淫笑,一只手已经抓住了白秋月胸前的衣襟,“跟了我,我赵霸天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你守活寡强?”
“你滚开!赵霸天,你再不住手,我就去你家找二伯评理!”白秋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找我爹?哈哈,我爹巴不得你进我们赵家的门!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赵霸天笑得更加放肆,手上猛一用力。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刺耳。
白秋月出一声尖叫,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就在赵霸天的脏手即将触碰到她雪白的肌肤时,一道低沉得令人心头颤的咆哮声从他身后响起。
“吼”
那不是普通的狗叫,那声音里充满了野性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霸天动作一僵,猛地回过头。
只见昏暗的林地里,一个半大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而在少年的脚边,蹲着一尊黑色的“雕塑”。
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狗,可那双眼睛,在暮色中却亮得像两团黑火,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喉咙里出持续的威胁声。
在黑狗旁边,还有一只壮实的黄狗和一只机灵的花狗,全都龇着牙,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赵霸天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李默,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家那个克死爹娘的小子,怎么?带着几条吃奶都没有断的土狗就想学人英雄救美?想笑死人啊?!”
李默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最终落在他抓着白秋月衣襟的手上。
“放开。”
李默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起伏,却像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赵霸天被他看得心里莫名一寒,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是在村里横惯了的,很快就恢复了蛮横。
“我放不放关你屁事!这是我们老赵家的家事,她是我堂嫂,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个外人少管闲事!”
他说着,非但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想去撕扯白秋月的衣服,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风。
他想让李默知难而退。
可他错了。
李默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几步外的少年,已经到了赵霸天的面前。
“砰!”
一声闷响。
李默一脚踹在赵霸天的膝盖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