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将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
而此时,小河村,李家小院。
李默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块木头,用开山刀一下一下地削着。
他没有点灯,只是借着从屋里窗户透出的昏黄光线,动作沉稳而有节奏。
屋里,李雪正缠着苏晚晴,叽叽喳喳地讲着白天听来的趣闻。
李铁在灯下擦拭着他的宝贝大刀,李青书则在一旁,用树枝在地上练习苏晚晴教的算术。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那么祥和。
仿佛山外那场血腥的私刑,与这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李默知道,正是因为有了山外的那份狠戾,才换来了院子里的这份安宁。
他削木头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望向白秋月家的方向。
夜色深沉,他看不清什么,但他能感觉到,那边的灯,熄了。
他站起身,将削好的木头和开山刀放到墙角,对屋里喊了一声,“我出去一趟。”
“哥,你去哪儿啊?”李雪探出头来问道。
“有点事,很快回来。”
李默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苏晚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她总觉得,今晚的李默,有些不一样。
那份沉默背后,似乎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王婶家的院门虚掩着,一丝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李默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王婶正坐在灶台前的小马扎上,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看着瓦罐里熬着的安神汤。
听到动静,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清是李默,连忙站起身。
“默子,你来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带着几分后怕和担忧。
“秋月她怎么样了?”李默的目光越过她,投向里屋那扇紧闭的房门。
“唉”王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把安神汤给她灌下去了,倒是睡着了可一直不安稳,说胡话还哭。这孩子,是吓破了胆了。”
李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径直走到里屋门口,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在空气中微微摇曳。白秋月躺在炕上,身上盖着王婶家的花布被子。
她睡得很沉,但眉头却紧紧地蹙在一起,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脸上是病态的苍白。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身体也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仿佛被无形的梦魇追逐着。
那张平日里明媚泼辣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脆弱和惊恐,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花,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生机。
李默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他走过去,在炕沿边坐下,没有出一点声音。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过的一丝怜惜和愧疚。
他伸出手,想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可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半空中。
李默怕惊醒她,更怕自己身上那股尚未散尽的血腥气,会玷污了这片刻的宁静。
他缓缓收回手,就那么坐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屋外王婶已经悄悄熄了灶膛里的火,回自己屋睡下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秋月时而急促时而平缓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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