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那致命的獠牙,却永远地停在了距离李默胸膛不到三寸的地方。
它的喉咙,被那把黑沉沉的开山刀,整个贯穿。
狼王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鲜血从伤口处狂涌而出。它那双曾经充满智慧和冷酷的眼睛,光芒正在迅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无尽的疑惑和不甘。
它到死都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能快到如此地步。
随着狼王的倒下,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还在进攻的狼,都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它们倒下的王。
李默缓缓抽出开山刀,任由狼血顺着刀身流下。他抬起头,沾满血迹的脸庞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环视着剩下的七八头狼,喉咙里出一声低沉的、不似人类的咆哮。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咆哮。
狼群的阵线,彻底崩溃了。
它们眼中的恐惧战胜了饥饿和凶性。
不知是哪一头狼先出了一声夹杂着恐惧的呜咽,掉头就跑。
一头跑,剩下的狼便如潮水般退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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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
李铁端着滚烫的猎枪,从树后走出来,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站在尸体中央,宛如魔神降世的哥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默转过身,看向他,脸上的疯狂和杀意渐渐褪去,露出一抹疲惫却又畅快的笑容。
“铁子,”他声音有些沙哑,“现在,这些‘地主老财’,可就真成咱们家的了。”
战斗结束后的寂静,比之前的喧嚣更加震耳欲聋。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交织在一起,刺得人鼻子酸。
火堆依旧在噼啪作响,跳动的火焰将周围的景象映照得光怪陆离。
十几具狼的尸体和七八具大野猪的尸体交错倒卧,构成了一幅惨烈而又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李铁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握着猎枪的手依旧在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紧张和兴奋过后,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李默。
他的哥哥正站在那头死去的狼王旁边,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开山刀上的血迹。
他的动作很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火光勾勒出他坚毅的侧脸,那份从容和淡定,与这片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和谐地融为一体。
李铁的脑海里,依旧在反复回放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大哥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法,那快到极致、精准到极致的出刀,尤其是最后反杀狼王的那一幕,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忽然明白,自己以前对哥哥的认知,是多么的肤浅。
那个在家里温和地教导弟妹,会因为一碗热汤而露出满足笑容的男人,身体里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怎么,吓傻了?”李默擦完了刀,将它缓缓归鞘,抬头看向李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还是觉得你哥我太心狠手辣了?”
李铁猛地摇了摇头,他快步走到李默身边,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崇拜和敬畏。
“哥你你太厉害了!”他憋了半天,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朴实无华的话。
李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很重。
“你也不赖,记住今天的感觉,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就不会慌了。”
得到哥哥的肯定,李铁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胸膛也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
他看着满地的战利品,眼睛开始放光。
“哥,咱们这下不说这个冬天了,连续好几个冬天都吃不完这些肉咧,赚大了。”
“是了。”李默笑了笑,却并没有多少兴奋,“不过,麻烦也来了。我们得尽快处理,天亮之前必须离开这里,血腥味可能会引来更多我们惹不起的东西。”
他说着,便开始动手。
剥皮是一项技术活,更是一项体力活。
李默的手法极其娴熟,开山刀在他手中,时而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时而像屠刀一样霸道。
他先从价值最高的狼王开始,一张完整的、几乎没有任何破损的银灰色狼皮,很快就被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