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
江月太知道她妈什么德行,现在答应得好好的,等江奉一回来,她就只记得住她的宝贝儿子。
还任她教训,吴敏敏不帮着江奉教训她,那都是看在周家的份上。
“好在现在有宋小姐帮忙,她认识中间人,可以把小奉保释出来。”
江肇笑得谄媚:“宋家有本事,说是能把跑了的那个人给抓回来,到时候我们连钱都不用还。”
江月从听到钱字开始,脑海里就敲响警钟。
能让他们怕成这样,必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多少钱?”
江月试探般问。
吴敏敏刚要开口,却被江肇瞪了一眼。
江肇看出江月脸色不对,支支吾吾:“没多少,一点小钱,反正你答应宋小姐就行了,那些钱到时候也不用咱们赔。”
“好大的口气。”
王宝仪双手往前一摊,像是在推牌桌上的砝码:“九千万都算是小钱,这笔钱都够买你们全家的命了。”
“九千万?”
江月倒吸了口冷气,直接站起身要走:“抱歉,帮不了,你们枪毙他吧。”
她跟周颂年离婚也就只能分到这么多。
虽说生命无价,亲情万金,但江奉在江月这里值不了这么多钱。
吴敏敏连忙扯住她:“月月,你得救救你弟弟,你就这么一个亲人,你不能丢下他不管。”
江肇跟吴敏敏不是没想过要硬撑,九千万这个数字太大,把他们全部家当卖了都还不起,更何况他们还舍不得卖。
但捱了几天,上门要债的人越来越多,情绪也逐渐激烈,甚至有带着刀棍电锯上门的,要不是宋墨挽及时出手,他们差点被人给活撕了。
“妈求求你,妈给你跪下……”
吴敏敏作势要给江月跪下。
很戏剧化的场面。
江月时常觉得自己像是八十年代苦情剧里的女主,出轨的爸,痛哭的妈,脑残负债的弟弟,破碎的家。
按照常理,她该把吴敏敏扶起来,然后抱头痛哭,誓为了弟妹,要献出自己的一切,然后去铤而走险,为了家人去趟雷。
王宝仪跟宋墨挽在一旁隔岸观火看好戏。
江肇缩在椅子上不敢出声。
他就是这么个软弱男人,只敢对着吴敏敏撒威风。
就像吴敏敏只敢对着江月使用亲情绑架。
她真的在江月面前跪了下来,涕泗横流,哭诉着这么多年的不容易,指天骂地,又求江月别走:
“答应了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坏处,那是一条命啊,什么东西能重过你弟弟的命,咱们三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他……”
江月蹲下身,她看着她的脸。
吴敏敏比以前老了很多,眼尾嘴角弧度都往下走,瞧着显出了些苦相。
她以前是很骄傲的一个女人,绝无可能在江月面前痛哭,她对江月说的最多的话是让江月闭嘴、出去、以及你再哭就把你嘴巴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