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撩起眼皮,唇角扯出一抹讥诮。
“晏少,三天没见。”
“你这自恋的毛病,是拿膨松剂过头了?”
“我缺勤,自然有比看你这张嘴脸更重要的事。”
“你……”
晏昀野声音卡在喉咙里。
自恋?
在她眼里,他连让她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戾气。
“浅岛湾那天,我话说得重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抱歉。”
道歉的话干涩简短,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别扭。
更像是在陈述,而非低头。
道歉这两个字在他晏昀野的字典里几乎从未有过。
可此刻面对她颈间那抹刺眼的红,想到她消失的几天可能就在某个男人身边……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失控感攫住了他,迫使他低头。
晏昀野这句抱歉,像颗哑炮,砸在苏软耳膜上,只激起一片荒谬的回响。
晏昀野这种鼻孔朝天的主儿,居然会低头认错?
这比公鸡下蛋还稀罕!
骂人的时候不是挺爽吗?
嘴皮子一碰,什么阴沟里的蛆话都往外喷!
曾几何时,她小心翼翼捧上六年的真心,连他一句敷衍的知道了都换不来。
她的委屈和难过,在他眼里不过是矫情和不懂事。
现在在她彻底把他踹进垃圾堆后,他倒学会抱歉俩字怎么写了?
贱不贱呐?
给脸不要,不给脸了倒学会摇尾巴了?
现在道歉就像馊饭回锅,闻着更恶心。
“可惜,我这人记仇。”
“馊味儿沾上了,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洗掉的。”
“道歉收到了,但我不会原谅你。”
“下次管好嘴,省得浪费彼此时间听废话。”
闻言,晏昀野一股无名火烧上来。
“苏软!至于吗?”
“每次见面都像仇人,这样有意思吗?”
他深吸口气,语气放软,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过去的事翻篇了行不行?”
“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说句话?当个普通朋友处不行吗?”
“普通朋友?”
“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苏软低低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