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没提过。
“景淮刚好也在做最后确认,看见你了。”
刚好?
苏软心底嗤笑一声。
景淮是晏听南的影子,他的刚好就是晏听南的特意。
这男人,人不在,眼睛却一刻没离。
掌控欲真是刻进骨子里了。
但奇怪的是,并不讨厌。
“忙到十点,晚饭呢?”
“忘了。”
苏软含糊应道,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异常清晰。
她脸一热,下意识捂住胃。
晏听南侧过身,捞过来一个保温食盒。
食盒是古朴的藤编,还带着温热的余韵。
“拿着。”
他把食盒塞进苏软怀里。
沉甸甸的,温热的触感透过藤编传递到掌心。
“什么?”苏软疑惑。
盖子一掀,浓郁的药材混合着老母鸡的醇香瞬间弥漫开来。
上层鸡汤,下层是澄黄油亮的蟹粉拌面。
食物的香气瞬间在密闭的车厢里弥漫开,勾引着她空荡荡的胃。
再瞅瞅自己那桶寒酸的泡面,差距立现。
“锦园厨房煨了一天的参鸡汤。”
“你胃经不起饿,更经不起气。”
“展厅盯到那么晚,能记得吃饭?”
苏软打开鸡汤炖盅。
鸡汤油沫撇得干干净净,几颗饱满的鸡枞菌和中药材沉在碗底。
她抬眼,眸子里带着点戏谑的亮光。
“晏总改行送外卖了?”
晏听南没接她的调侃,抽出一旁备好的细瓷勺,塞进她手里。
“趁热。”
“你说馋我做的,今天来不及,先用这个垫。”
苏软心头一紧。
苏黎世电话里她那句馋你亲手做的那一口,他竟一字不落地记着。
她舀起一勺鸡汤,吹了吹,故意问。
“晏总,您这算不算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白天放我鸽子陪小白兔,晚上就拿吃的来堵我嘴?”
“堵你的嘴,方法多的是。”
他顿了顿,盯着她继续说道。
“今晚的晚宴推不掉。”
他声音沉缓,像在解释。
“放你鸽子,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