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
苏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蹲在地的他,心脏又酸又胀。
“我不清楚的是你!”
“nebu1a你为她捏碎杯子,容忍她在你眼前晃,连思悦都看出来她心思不纯。”
“你呢?你晏听南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她越说越气,眼圈不受控制地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晏听南被她的话砸得脸色一沉,心底那点因剧情引力带来的烦躁,混着她不信任的指控,猛地窜起一股无名火。
可视线触及她微微红的眼圈,那火苗又噗一下被浇熄,只剩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不能冲她火。
尤其在这种被那破剧情搅得心神不宁的时候。
“优柔寡断?”
“我三十二年的人生里,唯一称得上优柔寡断的,就是当初在nebu1a顶楼,没当场把你办了。”
“软软。”
晏听南声音沉哑,带着压抑的怒气和无奈。
“你非要这样曲解我?”
“曲解?”
苏软冷笑,心脏却像被泡在陈年老醋里,酸涩难当。
慕初霁那些关于剧情不可抗力的话,在她脑子里疯狂循环。
她怕啊。
她再怎么嚣张,再怎么告诉自己支棱起来,心底深处始终藏着一处不敢触碰的隐忧。
她是带着改命目的接近他的,像个狡猾的投机者,窃取了原本可能属于别人的温暖。
她不敢想,如果晏听南知道这一切,知道她最初的算计。
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荒诞的书,而他本该属于另一个命定的女人。
他会不会觉得恶心?
会不会后悔?
这份不确定性,像一根细小的刺,深埋在心肉里,平时不显,此刻却被慕初霁的话狠狠摁了进去,痛得她几乎要失控。
她越想越委屈,声音带了哽咽,转身就要走。
“我懒得跟你吵!”
晏听南他强行压下不适,往前一步。
他手臂用力,将她猛地拽回,紧紧箍在怀里,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软软,求你别走!”
他声音沙哑,低头埋在她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能让他安宁的气息。
苏软脚步顿住,没回头,肩膀微微抖。
“软软,看着我。”
苏软偏不,视线落在虚空一点,嘴硬到底。
“看你干嘛?看你被别的女人晃得心神不宁,回来才找我灭火?”
这话一出,她自己先愣了一下,太直白了,也太伤人了。
果然,晏听南眸光骤然一沉。
他伸手,不由分说地捧住她的脸,强迫她转向自己。
“软软!”
他叫她,语气重了。
“你不要说这些气话。”
苏软被他眼底翻涌的墨色慑住,心尖一颤,但委屈更甚。
“难道不是吗?”
她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你最近就是不对劲,晚归,疲惫,粘人得反常!”
“那慕初霁说的有鼻子有眼,什么你为她破例。”
“晏听南,我不是傻子,我感觉不到吗?”
她越说越激动,试图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