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逼近一步:“我不要你视我为兄长。”
崔令裕的声音放得极柔,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灼热。
“你姓崔,我姓沈,本就没血缘关系。等过阵子我会告知世人真相,届时就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你做我的妻,我们一起守着这份家业,可好?”
“你疯了!”
崔令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出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相处了数十年,此刻,竟觉得十分陌生。
崔令裕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旋即拔下头上的银簪,只凭着一股狠劲,将簪子狠狠刺向他胸口。
“噗嗤”一声轻响,银簪没入近半,并蒂莲的簪头映着崔令裕震惊的眼神,随即被涌出的鲜血覆盖住。
崔令裕的笑僵在脸上,没躲,也没还手,只是低头看着胸口的凶器,这只并蒂莲的银簪是他送的。
“少爷!”卫风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崔令容,将她狠狠甩在地上。
手背擦过地上的碎瓷片,血珠瞬间涌出来,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死死盯着崔令裕胸口那支颤巍巍的金簪。
“我要杀了你!”她嘶吼着。
崔令裕抬手按住簪子,没拔,反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朵荷花,抬眼看向地上的崔令容,眼底是病态的痴迷。
“未来的沈家主母,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浑身一颤,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卫风用脚按住肩膀,难以动弹。
就在这时,崔令裕转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书。随着书页被抽走,整面书架竟“咔哒”一声,缓缓朝侧面平移开,露出一间密t室。
密室里没点灯,借着书房的光,能看清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少女梳着双垂髻,着青色襦裙,清丽如荷。
“这间密室,我三年前就准备好了。”
崔令裕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他轻抚画像上少女的脸颊,指腹在画纸上摩挲,“令容,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胸口的金簪还在渗血,他却笑得愈满足:“外面太吵,不适合你。成婚之前,你就先在这里住着,等我处理完外面的事,就来接你做我的新娘,未来的沈家主母。”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崔令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眼泪混合着恨意滚落。
原来这个人,早就把她当成了笼中的猎物,连囚笼都提前备好了。
卫风架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密室里拖,她挣扎、呐喊,却无济于事。
一副粗重的铁镣扣在她脚上,铁链“哗啦”一声拖过地面,另一端死死锁在墙角的铁桩上。
“只要你听话,我就尽早来接你。”
崔令裕轻声说,手搭上了书柜的木纹,书架缓缓合拢,从书房透过来的烛光越来越淡。
“轧轧”的声响里,崔令容看着那道缝隙一点点变窄,最后彻底消失。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光亮,却只捞到一片冰冷的空气。
黑暗彻底将她吞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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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世子
“崔娘子,你怎么了?”
萧寒声的声音带着关切,打破了回忆,将崔令容从那件幽暗的密室里拽了出来。
手背不知何时沁出了冷汗,黏在衣袖上,凉得刺骨。
她下意识摸了摸脚踝,那里只有光滑的布料,没有冰冷的铁链,也没有磨破皮的伤口。
方才那些谈论崔家的声音早已散去,人也都上楼休息了。
“没什么。”她轻叹一口气,声音还有些紧,努力压下喉咙里的涩意,“许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
萧寒声伸手想探她的额头,被她微微偏头躲开,他也不勉强,默默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