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应该目标明确地掌控住自己的身体,接着就是那些能带来更多力量的模组身体吗?
而且他的目标实在过于明确,连装都懒得装的那种。
神无月君寻简直要被他的笃定逗乐了。
除非这家伙原本的目标就是他,就是他身边的这具皮囊。
于是,两个关键的问题浮出水面
问:在这个世界里、在系统中,谁能自由使用、分辨、挑选所有模组?
答:被最高权限允许者,以及模组的制作者本人。
问:琴酒是如何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抽离原本的身体和所有的模组,自由地在外行走的?
答:只有一个可能有人给他设计并制作了全新的、不受系统控制管辖的模组。
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在脑海中浮现,所有的线索串联,神无月君寻得出了唯一的答案。
一切,都已明了。
琴酒的躯壳或者说,占据这躯壳的秀和,他终于完全收敛了笑意,那双翠绿如深潭的眼眸越幽深。
他向前迈了一步,顶级杀手修长的身躯就从触手的裹挟中脱身,反而更靠近神无月君寻的本体。
清楚?他呢喃着,属于琴酒的低沉声带里出扭曲的腔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阴暗中破土而出,我当然清楚。
正是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灵魂的唯一性君寻,我才会害怕。
神无月君寻:?
秀和抬头看他,那眼神里不再是善意的无奈或懊恼,而是如同缓慢晕开的墨迹,逐渐渗入一种粘稠的、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是的,我在害怕,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扭曲的神色里又有获得战利品的得意,同样也有些许扭曲的嫉妒,你的目光停留在别的灵魂身上太久了。
你竟然真的喜欢他。
不要反驳我,我都看到了。
神无月君寻叹了口气:我是琴酒梦男的事你不是很清楚吗?
嗯,我知道,秀和的眼中闪过病态的光芒,正好,我现在也是琴酒。
?神无月君寻开始寻思自己是不是突然幻听了。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告白,又有点像是把人家的身体当皮套用了。
不确定,再听听。
秀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神无月君寻紧皱着眉头,试图给现充朋友普及一下皮套人和真人的区别,这不过是一身皮囊
你不就喜欢这具皮囊?秀和向前逼近,他轻而易举就突破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过往每一次一般,但这次触手再度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他的前进。
但他并不在意,而是握住触手轻轻贴在脸上,那眼神中的痴迷让神无月君寻有些毛骨悚然。
我透过数据观测窗都看到了。
你们一次次的接近对方,越了解对方、越契合对方的性子,琴酒那个从设定上冰冷无情的杀人机器竟然理所应当地戴上猫耳朵我简直,害怕得要疯。
神无月君寻呼吸一窒。
我以为那是你给我的惊喜。
秀和笑了两声。
那不好意思了,他张开手,这才是我的惊喜。
你最喜欢的身体,你最爱的身份,以及你最爱的朋友我,这样的组合才是最完美的。
那不一样。神无月君寻下意识反驳。
然后他就看到秀和陡然阴沉下来的眸色。
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
我不明白,这到底有哪里不一样,他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我们是挚友,我有你最爱的性格,现在也有了你最爱的外表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还是说你只想要那个灵魂?
那个贪婪的、冷酷的、危险和死亡的灵魂
秀和的眼中泪水汹涌而出,顺着琴酒瘦削的脸颊滑落,形成莫名诡异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