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颖妃怀里的猫突然挣脱了她的怀抱。
“绒绒!”
颖妃顾不得端庄,忙叫侍女把直直扑向错拉汝赤的猫抓回来,可猫的动作敏捷,三两下蹿到了错拉汝赤肩头,吓得颖妃当场腿软跌坐在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吗?
错拉汝赤偏爱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猫抱在怀里,仔细一看才现这小家伙竟然拥有跟他一样的蓝色眼眸。
“绒绒是它的名字?”错拉汝赤对这只正用小鼻子蹭着自己下巴的猫爱不释手,嘴角不自觉挂上了笑意,“这种毛色倒是少见。”
颖妃似乎是还没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抚摸着绒绒的人,磕磕巴巴地说:“回殿下,这是臣妾父亲的旧友从波斯带来的,大周许是不多见。”
“是不多见,”错拉汝赤不能霸占别人的心爱之物太久,只能依依不舍地把猫交给颖妃的侍女,“把它抱……嘶!”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那只原本乖乖趴在错拉汝赤怀中的猫,在触碰到侍女的一瞬间突然变得狂躁,挣扎中给错拉汝赤颈间留下了深深的几道血痕。
周唯攒着笑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一把拉过错拉汝赤查看他颈间的抓痕,怒道:“宣太医!把这畜生给朕抓起来!”
众人因周唯的暴怒开始恐慌,纷纷跪倒在地低低埋着头,特别是颖妃,才站起来没多久又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她想,一个人不能幸运两次,这次只怕是无人能救她了。
错拉汝赤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拍了拍周唯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瞥了阿古拉一眼,对方心领神会,当即带人把玉皇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说被猫抓一下犯不上如此大阵仗,可错拉汝赤不久前收到消息,宫中有企图对周唯不利的刺客,他声势浩大的摆宫宴也是为了将刺客引诱出来,只是他没想到那人会把主意打在猫身上,以为给猫爪子涂点毒就能万事大吉?简直愚不可及!
“颖妃的猫日日带在身边,竟从未觉得它与你不是一条心吗?”错拉汝赤看着慌张无措的颖妃,意有所指道。
颖妃也不傻,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女,难以置信道:“你……”
错拉汝赤摸了一把颈间还在渗血的伤口,不禁有些疑惑,这小口子不算很深,怎么血倒是止不住了?
“你用的这些香也就只有引诱猫狂这一个作用了,”错拉汝赤走近被制服的宫女,居高临下道,“想毒死我何必如此麻烦?”
“毒死你岂非太便宜你!”宫女恶狠狠地盯着错拉汝赤,“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我要让你为我苏家满门偿命!”
苏家?错拉汝赤眯起双眼盯着这个宫女看了许久,再回想一下十多年前他亲自潜入苏府了结他们所有人的那天……他似乎是在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动静,如今想来,可能就是她了。想到这儿错拉汝赤不禁有些懊恼,真是大意了!
“想我偿命的人太多,你算什么?”错拉汝赤突然抬眼往人群中瞥去,突然笑了笑说,“庆嫔的母族代代都是悬壶济世的名医,对薄草和铃兰的效用想必不会陌生,对吧?”
庆嫔不知怎的错拉汝赤就怀疑上了她,她是给了那个宫女薄草,想着让它狂,如此颖妃必定免不了罚,能好好压一压她嚣张刻薄的气焰,可她没想到那个宫女会用薄草伤害错拉汝赤。
“请陛下和殿下明鉴!臣妾绝无伤害殿下之心!”
就在这时周唯突然问:“颖妃的贴身侍女多次出入你的玉华殿,你会对她的目的一无所知?你没有过一点怀疑?”
“臣,臣妾当真一无所知,求陛下明察!”
庆嫔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局,若说一无所知只怕无人相信,可实话实说照样会落个知情不报,伙同他人伤害皇后的罪名,她一样承受不起!
周唯与错拉汝赤对视一瞬,然后心领神会地摆摆手让人把庆嫔和颖妃带下去看管起来,两人这状态一看就是被吓坏了,所以很显然这两人都与刺客没什么关系,只是安全起见还是将两人分别看管一段时间,至于其他人……周唯的目光在几人之间逡巡,他很肯定嫔妃中有人居心不良,可入宫前都对她们的家世背景做了调查,怎的还会跟苏家余孽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错拉汝赤突然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周唯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他,这个站在权力巅峰十多载的帝王顿时慌了神。
“阿鸢?阿鸢!”周唯命人把在场所有人都下了大狱,然后抱着人一刻不敢耽误地往凤辞宫跑,这样的场景他太熟悉也太恐惧了,他绝不能忍受错拉汝赤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倒下。
太医们集体去了凤辞宫候着,可那些人支支吾吾半晌,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究竟为何,就在周唯怒火中烧要处置几人时,一阵酥麻的痒意从掌心传来,周唯瞥了眼被自己挡在身后抿着嘴角憋笑的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一次怒火中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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