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
林承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假笑瞬间僵死,随即被一种夸张的惊愕和委屈取代。
他猛地摊开双手,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贤侄!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清瑶那丫头与你情投意合,你爱屋及乌,帮扶一下她不成器的弟弟,那是你一片情深义重!
我林家上下无不感念在心,铭记五内!这……这何来‘债’字一说?”
他挺了挺有些福的肚子,努力想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
眼神却闪烁不定,透着浓浓的心虚:
“贤侄啊,你可是堂堂侯府世子!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要往回要的道理?
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侯府气量狭小?贻笑大方啊!”
他顿了顿,脸上挤出更深的“愁苦”,唉声叹气道:
“至于那些资源……贤侄你也知道,明昊这孩子,
唉,天生灵力亲和度只有可怜的五点,就是个无底洞啊!
全靠灵药堆砌,才勉强筑基,耗费巨大!
再者,我修炼也要资源吧?清瑶在墨阳宗修炼,花销更是如流水……哪一样不是吞金兽?
早就消耗一空,点滴不剩了!
如今府中也是捉襟见肘,空空如也,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消耗一空?捉襟见肘?空空如也?”
凌霄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嘲讽。
他猛地抬手,指向内院通往花园的月洞门方向,厉喝道:
“那是什么?!”
厅中众人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华丽得近乎刺眼的锦缎法袍、
面色带着纵欲过度般虚浮苍白的青年,正躲在月洞门后,探头探脑。
他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厅中肃杀的气氛,手里还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一面造型古朴奇特、
散着厚重土黄色灵光的圆盾。那圆盾灵光内蕴,符文流转,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凌霄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玄武盾!极品地器玄武盾!”
凌霄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雄狮的咆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刻骨的恨意,
“这本该是金丹修士都难求的护身之宝!
怎会在你林家这个废物二世祖的手里当玩具把玩?!”
他死死盯着林明昊那张茫然又带着点惊吓的脸,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好!好!好一个消耗一空!好一个捉襟见肘!好一个空空如也!”
“你们林家!吸着我侯府的血!养着这个废物!
我父亲在北境边关与魔修浴血厮杀,保卫疆土,守护尔等安宁!
而你们!却在这里用我侯府的资源,养着这个蛀虫,享受着你们这破天的富贵!”
“你们这群蛀虫!吸血鬼!无耻之尤!”
凌霄的怒吼声震得厅堂嗡嗡作响,
“我今日不过是来讨要部分本属于我侯府、用于救我父亲性命的资源!
你们竟敢如此欺我!辱我!戏耍于我!”
那林明昊被凌霄的怒吼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玄武盾差点掉在地上。
他“哇”地一声,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连滚带爬地扑到母亲夏灵怀里,带着哭腔喊道:
“母亲!母亲!孩儿怕!这人是谁啊?好凶!
二姐不是答应下次回来给我带天器法宝吗?
怎么这次没带回来啊?是不是被这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