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灯也亮了,空无一人。
我惊魂未定地跟着老教授下楼,双腿还在软。
走到图书馆门口,清冷的夜风吹来,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同学,”老教授在锁门之前,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压低声音说,“有些旧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别深究,对你没好处。”
说完,他“哐当”一声锁上大门,佝偻着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我独自站在图书馆门口,浑身冷。
老教授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张讣告的内容,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吾妻林氏晚晚,夫赵明泣告。”
赵明就是阿明。而我,被她认作了赵明的转世。
一个死了快八十年的女鬼,找了我七辈子。
我失魂落魄地往宿舍走,夜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底的寒意。
路过校内的小市,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买包烟压压惊——虽然我平时并不抽烟。
就在我掏口袋的时候,手指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是我的。
我掏出来一看,是一枚极其陈旧的铜钱。
用一根褪色的红绳穿着,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字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旧气息。
这东西,什么时候在我口袋里的?
我猛地想起,刚才在阅览室,那个黑影朝我伸出手,难道…
我像被烫到一样,差点把铜钱扔出去。
强忍着恐惧,我仔细看着这枚铜钱,红绳的颜色,暗沉得像是浸过血。
这是…林晚晚留下的?还是…图书馆里那个红衣黑影?
它把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标记?还是…某种契约?
我把铜钱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刺痛着皮肤。
我知道,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老教授的警告言犹在耳,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信号是满格。
我找到王浩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王浩咋咋呼呼的声音:“三儿!你跑哪儿去了?林晚晚刚才来宿舍找你了!看你不在,脸色不太好地走了。”
林晚晚去找我了?在我离开她公寓,偷偷去老图书馆的时候?
我喉咙干,涩声问:“她…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问你在不在。我说你没回来,她就走了。不过…”王浩顿了顿,声音有点犹豫,“她临走的时候,好像往你桌子上放了点东西。”
“放了什么?”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没看清,用一块黑布盖着的,方方正正的。她不让碰,说让你回来自己看。”
黑布盖着?方方正正?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握紧了口袋里那枚冰冷的铜钱,对电话那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