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姜瀚文从屋里出来。
只有老爹一人,呆呆坐在屋前。
他挨着父亲坐下,握住父亲松弛的手,有点凉。
远眺天空,夕阳已经彻底没入地平线。
灰暗天空,一行大雁成排飞过。
晚夏的夜,虫鸣嗡嗡,四散在天涯海角。
此去经年。
也许,还能再见。
又也许,这就是永别。
“爹,明天杜长老那边,会安排人过来重新修间房子,方便以后我给他们看病。
你让小不点白天别过来,免得被现。”
“嗯,好,你先休息吧。”姜勇点头,兴致不高。
姜瀚文点头,回屋里。
姜父下巴抵住掌心,因为腿的事,儿子去学医,他同尚子安见过几次面。
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告别。
尚子安劝自己,让自己给孩子加点压力,不要浪费大好的时光。
有些事,一旦老了,就没机会。
可他清楚,儿子到底有多辛苦。
种药、修炼、学医、研究灵草,几年如一日,无论酷暑寒冬,从来没有懈怠。
外人看见的,仅仅是儿子的外表。
只有他明白,儿子从来没有松懈过。
或许,百年之后,等自己埋进地里。
束缚儿子的那根绳子,才会解开。
“尚医师,你说我捡了个好儿子,这句话,没说错——”
夜,月亮消失,仅有几粒星辰闪烁。
姜瀚文盘腿坐在床边,正对着窗户,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调整呼吸。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天亮,天边泛起鱼肚白。
姜瀚文调整方向,打开另外一扇小窗,他的位置,刚好能看见日出。
他正对日出,尝试吸收第一缕破晓紫气。
可直到太阳完全爬出地平线,还是一无所有。
《神息真经》第一层调息,需要凝结夜之冥气,天亮丹阳之紫气,两者为辅,自己气息为主,凝结出第一缕真息在心头,便算是登堂入室,可以开始修炼《神息真经》。
昨晚第一次尝试,失败。
气馁?
不存在。
姜瀚文对自己有清晰认知,他从不觉得自己悟性多好。
武安国提到过,一般人,有可能需要十年之久,才能凝练出第一口神息,开始修炼,所以非天才不可练。
可别说是十年,就是一百年,姜瀚文也不在乎。
磨就是,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