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的那几本医书。”
眼前晃过老友拿自己扎针找穴位的往日,杜青甫咧开嘴,笑了:
“埋的好!”杜青甫突然鼓起掌。
老友赎罪的后半生,医师这个身份,或许是最开心的。
“他死了,倒是轻松,拍拍屁股就行。
你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杜青甫挺直身子,郁气散尽,两眼重复精明,盯着姜瀚文。
“等给你立碑,把您二老埋一起。”姜瀚文笑道,丝毫不怕得罪眼前老人。
“埋个屁,老子还能再活三十年,你别让我白人送黑人就行!”杜青甫没好气瞪了姜瀚文一眼。
有人骂,有人惦记,是件好事。
“你真不想接手药田吗?”杜青甫问。
姜瀚文点头:
“药田乌烟瘴气,我这种性格不适合,还是让他们闹去吧。”
“你什么性格,心狠手辣吗?”杜青甫拍拍姜瀚文肩膀:
“你能骗所有人,唯独骗不了你自己。
庄闲前段时间和我聊过,你今年不到四十,正值壮年,该娶亲。”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姜瀚文皱起眉头,娶庄家人是不可能,他又不是牲口,到点配种。
实在不行,那他就只有带着父亲,让小不点遁地离开。
“诶。”
杜青甫看出姜瀚文眼中退意,忧心望着姜瀚文。
“药田是我这辈子心血,我不放心交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长时间的沉默后,姜瀚文抬起头:
“如果杜长老你还能再活三十年,这个位置,我接。”
“这可是你说的!”杜青甫脸上泛起兴奋红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杜青甫一把抓紧姜瀚文的手,拿出一枚玉简拍他手心里。
“这是灵雨术,从此,你就是药田的主人,我给你代管三十年。”
说完,生怕姜瀚文反悔,一股青葱灵气附着在体表,杜青甫几个闪身就消失视野尽头,度之快,令人咂舌。
姜瀚文捏紧玉简,自己接触的第一本功法,第一个法术,都是杜长老给的。
这片药田,是对方毕生心血,自己是得护一下。
但在把药田弄好之前,得先除掉庄白。
这个卖自己的杂种,没有资格享受自己带来的红利。
幽幽夜色,姜瀚文翻开有年头的压底木箱,在一堆书下,找到一本关于酿酒的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