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冲向天空,狂风爆涌,与此同时,一道通道似的诡异圆圈扩开,黑龙钻进黑不见底的圆圈中,遁入另外一个世界,就此消失。
大树恢复平静,云层走散。
姜瀚文孤零零站在坟前,连接彼此的木桥碎裂,缘起之地,亦是缘灭所归。
“爹,一路走好。”
姜瀚文磕下三个响头,站起身,呆呆看着坟包,他终于是清楚,从今天起,他没有爹,孑然一身,孤零零一个在这世上。
堆积在心底的苦涩悲伤如墨水,将整片天空湮灭,视线暗淡,世界化作黑白默片。
渐渐的,他胸口剧烈起伏,绞痛牵连神经,如带倒钩短匕,一刀刀捅进心脏,疯狂搅动。
在颤抖的视线中,他眼前快划过,自己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镌刻在父亲的笑脸上。
半晌,姜瀚文心脏恢复正常跳动。
“我走了,爹,明年再来看你。”
沙沙脚步声中,死与生,交错而行。
坟包边,无论是姜瀚文,还是姜墨凡,两人都没注意到,在小不点刚刚站定的脚下,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碎石,石头底部镌刻着古怪符文,微不可察。
姜瀚文走得很慢,到山脚时,一缕秋风紧,绵密细雨落下,树林里响起啪嗒啪嗒凄凉送语。
姜瀚文站定不动,仰天屹立。
冰凉雨丝打在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是雨。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唯有苍山水,无语东流。
……
日月不语,只是一味更换,从不理会人间悲喜。
一眨眼,半年过去。
“咚咚”
房门被迅敲响。
“门没关,进来吧。”
正在院子里小憩的姜瀚文,慵懒睁开眼,循声看去,来人迎面着火红劲装,胸前绣着锅勺纹路。
衣服上纹路是自己画的,这是天元居的衣服,就是,龚青选的这大红底色,实在是破坏审美。
“怎么了?”他问。
龚青徒弟穆秋阳一脸焦急。
“姜叔,我爹让我请你过去,他……他有大事和你说。”
姜瀚文顺势起身,眉头微皱。
穆秋阳父亲穆千城,那个在药田就熟识的老朋友。
上个月生病,找自己看,当时姜瀚文看出有下毒的迹象,但是下毒之人又不是要害他,只是让他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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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难断家务事,反正也一把年纪了,穆千城提到干脆退出庄家掌厨,去天元居,带带小辈得了。
现在找自己商量事,难道,老小子还是舍不得那点权力,被人下猛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