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是我捡的狗狗,嘿嘿。”小孩乐呵咧开嘴,这么多人听到他写的诗,很是得意。
“小家伙,第一句你写的很好,第二句需要改改,你可以写家里收成多少,开心不开心。”
话音未落,又一声吆喝响起:“教习,我也有诗!”
那是个眼角挂着美人痣的女子,二八光景,模样周正。
“我也有!”
焦孟德眼角堆砌着笑意:“不急不急,我都看,都看。”
无论男女老少,焦孟德都接过诗篇品读,给出修改意见。
生活,重在参与,于是姜瀚文也凑热闹,写了自己突然想到的。
“群玉皑皑映山色,阆苑雪铺若墙阶。
一笑温阳融古意,躬身笃自行高节。
狼行千里终须猎,鹿满乾坤亦有别。
稚子诗成烟火盛,不敬鬼神敬人杰。”
读完全诗,焦孟德视线落在最后人杰二字,老脸一红,看向姜瀚文:
“小友才华匪浅,这诗,老朽愧不敢当。”
周围众人一个个惊讶看着姜瀚文,好似在说,咱们都是一起站台下的,写这么好的出来,你高低有点不合群。
姜瀚文谦和一笑,他瞎写着玩,只知道个尾巴押韵,字数一致,其他的平仄,他是一点都不管的。
觉察到危机,肖福拱手,看着姜瀚文道:
“这位兄台虽然韵脚差了些,但大体还算过得去。
开头的墙阶不如改为玉阶,雅一些;
狼鹿为猎,不可混为一谈;
这最后一句连用两个敬字,也颇为不妥,有词穷之嫌,应当改改才是。”
说完,肖福嘴角挂着温和笑意,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好像指点姜瀚文是举手之劳,不要感谢。
好家伙,四句诗,你说三句有问题,这怕不是改改的态度,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姜瀚文写的诗看似不错,实则漏洞百出。
姜瀚文白了对方一眼。
最后一句,用两个敬,姜瀚文认,他本来就读书不多,确实想不到用啥代替。
说倒数第二句,狼鹿不混为一谈,他也勉强认。
可居然说要把墙阶改为玉阶,姜瀚文就不爽了,他写墙字,就是为了突出台上人打破门第之见,慷慨解答。
这小子刚刚飞花令才华横溢,他自认不如。
可现在为了装逼,担心自己讨了焦孟德的好。
强行把自己全诗的核心给扭曲,反过来说写的不行,偏偏大部分人水平比自己还差,听不出真正的修改好坏,这就是文人相轻吗?
很好!
“肖——”
焦孟德脸上带着不悦,话没说完,又有人举手要看诗。
“肖兄弟,给我也看看吧。”
“是啊,我也想看看。”
“让他看。”
一道浑厚传音突然飘进焦孟德耳朵里,老头瞳孔不自觉缩了下,止住涌到嘴边的呵斥。
好精妙的传音,居然是用雪!
他第一个看向姜瀚文,现对方一脸不爽,朝外脱身,不似传音之人。
焦孟德又看向旁边,可人太多,他看谁都像,又看谁都不像。
一连评了几个,一路绿灯全是褒奖鼓励。
你家有天赋,你家字写得好,你思想高深,你用词准确。
总之,看了一堆人,谁都比姜瀚文的好。
接连看了二十多,视野里没有姜瀚文,肖福得意脸上挂起不耐烦。
“我的诗请教习帮忙看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