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三十余岁、面容沉静的女医士刚收拾好药箱,见到来人,尤其是太子萧玦,连忙躬身行礼: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伤势如何?”
萧玦沉声问道,目光掠过宋姝静苍白的脸,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宋姝菀也在柒墨的搀扶下走近了几步,脸上满是关切,声音轻柔:
“女官,我姐姐她……可有大碍?你但说无妨,我……我撑得住。”
她微微咬唇,一副强忍担忧的模样。
女医士迅看了一眼宋姝菀,又垂下眼帘,恭敬回道:
“回殿下,回宋二小姐。宋大小姐身上的烫伤,看着红肿可怖,实则肌肤损伤并不算极深。双臂及手背处起了些水泡,下官已为其挑破上药。好生敷药静养,假以时日,便可愈合。”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谨慎:
“只是……下官医术有限,水泡破后愈合,恐会留下浅淡的印痕。。”
候在外间没敢进来的几位贵女也竖着耳朵听着,闻言心中了然:
留点印子怕什么?
白神医不就在这儿吗?
他若肯出手,这点疤痕算什么?
萧玦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一旁静立不语、仿佛置身事外的白苏木。
他心知此人绝不会答应为宋姝静开方配药,但……女子皆重容颜,无论过去如何,他亦不愿看到宋姝静因这些疤痕而郁郁寡欢。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带着些许他自己也未必清晰辨明的复杂情绪。
宋姝菀轻轻摸了摸自己受伤包扎着的肩膀,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沉默中,再次看向女医士,语气温和:
“有劳女官了。除了烫伤,可还……查出别的什么?姐姐方才落水受惊,定是吓坏了?”
她问得合情合理,完全是一个关心姐姐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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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士闻言,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她未入宫前,家中曾受过宋家一些恩惠,虽不算深厚,但在这宫里,一丝人脉也是紧要的。
而宋家如今,谁才是真正需要听的,她入宫多年,早已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方才为宋姝静检查时,那肩膀上狰狞的旧伤疤,以及宋姝静慌乱恳求她保密的眼神……
还有此刻,宋二小姐看似随意、却意有所指的问话……
在宫中,想要活下去,就得明白主子一个眼神背后,到底要你说什么,做什么。
电光石火间,女医士已做出决断。
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迟疑,抬眼看了看萧玦,又看了看宋姝菀,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直说便是。”
萧玦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女医士深吸一口气,垂下头,声音清晰却不大:
“回殿下,下官方才为宋大小姐检查身上烫伤时……无意间现,宋大小姐左肩肩胛处,有两道……颇为明显的陈旧疤痕。”
“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