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闳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许久未曾挪动。
萨瓦等了半天,忍不住小声嘀咕:
“主子,这宋二小姐……对您的敌意是不是太大了点?”
何止是敌意,那简直是写在脸上的你怎么还不去死。
赫连闳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她确实很讨厌我。”
萨瓦咂咂嘴,心里话翻腾得厉害:
我的爷!
您给人下了迷药,还被人当场识破反将一军,人家能不讨厌您吗?
人家一深闺贵女,醒来现自己差点被迷晕丢在荒郊野岭,能不害怕吗?
现在您又是质子身份,人家仗着主场优势,过来刺您几句出出气,那不是理所应当?
可他不敢说。
只能默默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自家主子好像还觉得自己有点……冤?
……
与此同时,京城近郊的一处庄子上。
这庄子位置偏僻,屋舍简陋,与尚书府的富贵锦绣天差地别。
宋姝静被宋致远提前从春寿山送回了京城,却没被接回尚书府,而是直接送到了这处庄子…
她生母柳姨娘从前住过的地方。
没有分配下人,偌大的庄子里,只有宋姝静和丫鬟紫茵主仆二人。
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夏月见拎着一包新买的糕点,推开吱呀作响的庄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院子里,宋姝静独自坐在一张旧石凳上,穿着半旧的藕荷色裙衫。
形容憔悴,双目无神地望着地面,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瘦得几乎脱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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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静?你怎么在这儿?”
夏月见惊讶地走过去,放下糕点,
“你不是该在春寿山围场吗?”
按照她知晓的剧情,此刻的宋姝静应该在围场与太子萧玦感情升温,还得了解毒之恩,连皇后娘娘都该对她有所改观才对。
怎么人却在此处,还是这副模样?
宋姝静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了夏月见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月见……你怎么来了?”
声音干涩嘶哑,了无生气。
夏月见心中疑虑更甚。
她入宫当医女后,因着林婉清的关系,得了不少照顾,虽忙碌,但还算顺利。
本以为宋姝静这边也会按剧情走得一帆风顺,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我今日休沐,”
夏月见解释道,
“京城无处可去,便想着来看看柳姨娘。”
她扬了扬手中的糕点,
“给姨娘带了些点心。”
之前休沐她都不敢出宫,生怕撞上宋姝菀那个女人。
这次是听说宋姝菀还在春寿山未归,才敢出来走动。
听到柳姨娘三个字,宋姝静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夏月见愣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生什么事了?柳姨娘她……”
一旁的紫茵红着眼睛,哽咽道:
“夏姑娘,姨娘……姨娘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