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没功劳,至少也没风险。
倒是国子监祭酒,对会试上的微妙气氛一无所知,他是真心爱才,此刻见皇帝沉吟,便忍不住开口:
“皇上,一甲之中,这位陆柏卿陆举子,年纪虽轻,然其策论展现出的格局与潜力,实为罕见。思路新颖却不失稳健,引经据典而能切中时弊,文采斐然,逻辑缜密。若假以时日,踏入仕途,必定能为皇上、为大昭江山社稷,贡献卓着之力。”
他对陆柏卿的评价极高,在场众人都听得出那份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期许。
皇帝手中拿着陆柏卿的试卷,旁边还摊开着他的履历与一幅小像。
试卷上的字迹清峻挺拔,文章内容更是言之有物,见识不凡。
再看那小像,画中青年眉目清朗,风姿卓然,确是一表人才。
“陆柏卿虽年轻,答卷却无年轻人的浮躁冒进,思路新奇之余,根基依旧扎实,难得。”
皇帝缓缓开口,目光在试卷与小像之间流转,语气听不出喜怒,
“此等人才,确实后生可畏。”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大多明了,皇上这是属意陆柏卿为状元了。
毕竟,这批考生中,陆柏卿的才学可谓一枝独秀,其余人难以望其项背。
萧玦面色如常,只是视线落在御案上,虽看不清陆柏卿试卷的具体内容,眸色深处却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冷意。
然而,皇帝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陆柏卿其人,郎艳独绝,霞姿月韵,文采斐然,才思敏捷。”
皇帝指尖点了点那小像,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生得这般好相貌,便点汝为……探花吧。”
探花?!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就连萧玦都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笃定以陆柏卿的才学,父皇必定点其为状元。
一甲另外两人的答卷他也看过,与陆柏卿相比,差距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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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陆柏卿竟只得了第三名?
仅仅是因为……貌美?
不,不对。
萧玦瞬间否定了这个肤浅的念头。
父皇绝非如此浅薄之人。
陆柏卿被点为探花,根本原因在于……
他是宋致远宋尚书的门生。
宋致远身为尚书,官居三品,看似并非权臣,但他背后代表的,是皇帝多年来一直试图压制却根深蒂固的世家势力。
宋家,正是世家之。
陆柏卿作为宋致远精心培养的门生,皇帝绝无可能让他以状元之尊踏入仕途,予以重用,为宋致远、为世家再添强大臂助。
探花之名,听起来风光,实则是一种变相的压制与警告。
意味着陆柏卿未来的仕途,若无特殊机遇,恐怕很难真正施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