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顾锦城问。
“想起你说的话。”宋墨涵把最后一颗红枣包好,放进口袋,“我们确实是桥。”
顾锦城看着她把油纸包仔细收好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他伸手,指尖碰了碰她耳后的一小块皮肤——那里有道浅浅的疤,是大学时做解剖实验不小心划伤的。她说过,他记得。
宋墨涵瑟缩了一下,不是疼,是痒。
“该回去了。”她站起来,却被他拉住手腕。
顾锦城也站起来,空间顿时更挤了。他能闻到她头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雨后清新的空气。
“宋墨涵。”他叫她的全名,每次这样叫,都有重要的话。
“嗯?”
“等战争结束,”顾锦城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我们补办婚礼。按照你家乡的习俗,凤冠霞帔,八抬大轿。”
宋墨涵眼睛微微睁大。这话太突然,太具体,不像他会说的。
“你……”
“我想好了。”顾锦城说,“不能让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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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涵鼻子突然一酸。她低头,看着两人紧挨着的脚尖——他的作战靴沾着泥,她的护士鞋已经洗得白。
“好。”她说,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那我等你八抬大轿来娶我。”
顾锦城笑了,真正意义上的笑,眼角有细细的纹路。他低头,这次吻的不是额头,而是嘴唇。很轻,很快,像蝴蝶掠过花瓣。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宋墨涵的脸红透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抹了胭脂。
“我该去查房了。”她小声说。
“我陪你去。”
“你的伤——”
“不影响走路。”
于是这个夜晚,医疗站的值班医生身后多了个沉默的“保镖”。顾锦城陪宋墨涵查完所有病房,看着她和每个伤员说话,检查每个伤口的愈合情况。她的声音温和坚定,像深夜里的暖光。
查完房已经深夜。宋墨涵送顾锦城到医疗站门口,正要道别,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那个暖手炉,已经装好了炭,微微烫。
“夜里冷。”他塞进她手里。
宋墨涵握着暖手炉,黄铜的温暖透过掌心传遍全身。她看着他转身走向营房,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回到宿舍,她点亮油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里面夹着顾锦城这些日子让信鸽送来的所有纸条。她一张张符平,按日期排好,然后在最新的空白页上写下:
“十一月十二日,暴雨。他说,战后八抬大轿娶我。”
写完,她看着这行字呆,然后轻轻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砸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她把暖手炉抱在怀里,蜷缩在床上。炉身的梅花图案硌着手心,她却觉得安心。
窗外,月亮从云层后露出脸来。清辉洒满战地,照在泥泞的路上,照在寂静的岗哨,照在每一个守夜人的肩头。
明天还有手术,还有伤员,还有无止境的工作。但此刻,宋墨涵抱着暖手炉,想着那个八抬大轿的承诺,觉得这个漫长寒冷的战争岁月,突然有了可以期待的尽头。
而在营房那边,顾锦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没在意。他想着她红透的脸,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句“我等你”。
他从枕头下摸出那枚弹壳,“平安”两个字在月光下依稀可辨。他摩挲着那两个字,闭上眼睛。
信鸽总会飞越烽火。
他们总会等到黎明。
这一夜,战地无战事。只有月光、尘诺,和一个暖手炉的微光,在漫长的黑夜里静静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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