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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林昭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萧烬自己现在也是醉醺醺、狼狈兮兮的,谁也别嫌弃谁。
十点多的宿舍楼下,比走廊里安静许多。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萧烬身上一部分酒气,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月光和路灯混合的光线,柔和地洒在她们身上。
萧烬依旧紧紧抱着那束花,像是抱着什么救命稻草。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可爱睡衣和拖鞋、头微乱却眼神明亮的林昭,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酒精让她的勇气达到了峰值,却也让她的大脑处理语言的能力直线下降。
“林昭……”她又唤了一声,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飘忽。
“嗯,我在。”林昭仰头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萧烬需要把刚才被打断的话说完。
萧烬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努力组织着语言:“我……我说到哪了……哦,对……我觉得,应该当面和你说清楚……”她的眼神再次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望进林昭的眼睛里。
“我看到那个人问你要微信……你给了……”说到这个,萧烬的声音又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后怕的颤抖,眼眶似乎更红了,“我……我这里,好难受。”她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喘不过气……我从来没这样过……”
“我喝了一点酒……脑袋晕晕的,但是……但是有些话,好像只有喝了酒,才敢说出来……”萧烬的声音越来越低,却也越来越清晰,“林昭,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她顿了顿,似乎在积攒更多的勇气,然后,用更加缓慢、却更加坚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
“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想保护你,想……想只让你对我一个人笑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我不好……我性格怪,不会说话,家庭……也跟你的不一样。我可能……给不了你别人能给的很多东西。”
“我以前很害怕,怕自己不够好,怕会搞砸,怕……怕把你拉进我的世界里,会让你也不开心。”
“但是……但是我现在更怕,怕你真的被别人抢走,怕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光是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所以,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不管有多难……林昭,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女朋友可以吗?”
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萧烬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抱着花的手臂都有些微微下垂。但她依旧挺直着背脊,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昭,月光在她泛红的眼眶里折射出细碎的光点,里面有期待,有恐惧,有孤注一掷的决绝,还有……毫不掩饰的、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
夜风轻轻吹过,拂动林昭微乱的丝和睡衣的衣角。她看着眼前这个笨拙地捧着花、红着眼睛、用最朴实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语言,向她剖白内心的萧烬。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忐忑,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被这滚烫而真挚的告白融化、蒸腾,化作眼底汹涌的热意。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这次不是拉手,而是轻轻环住了萧烬的腰,将脸贴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她能闻到淡淡酒气下,萧烬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还有怀里的花香。
“傻瓜……”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充满了笑意和释然,“谁要你跟别人比了?你就是你,是我喜欢的萧烬啊。”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映着月光和萧烬的倒影:“而且,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害怕吗?我也怕啊,怕你不喜欢我,怕你被我吓跑……但是,”她顿了顿,笑容更加灿烂,“喜欢这件事,本来就需要勇气啊。我们一起,慢慢学,好不好?”
萧烬怔怔地看着她,听着她的话,胸膛里那颗一直悬在半空、备受煎熬的心,终于“咚”地一声,稳稳地落回了原处,然后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暖流和狂喜瞬间填满!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滑落,但她却在笑,笑得像个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宝藏的孩子。
她用力点头,手臂收紧,将林昭连同那束花一起,紧紧地、珍重地拥入怀中。
“好。”她哽咽着,在她耳边低语,带着酒意,带着泪意,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一起。”
月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也照亮了宿舍楼上那些悄悄扒在窗边、阳台上,无声围观并疯狂在群里刷“”的“吃瓜群众”们兴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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