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萱身上的旧伤,在法则的共鸣中,被一点点抚平,那些深入骨髓的裂痕,开始弥合。
她对力量的理解,也在这个过程中飞增长。
从“法则”,到“道则”,只差临门一脚。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
当敖萱再次睁开眼时,这个小世界的天空,清澈得像一块无瑕的琉璃。
天道,圆满了。
她的伤,也彻底好了。
该回去了。
一个念头。
周遭的星辰云海瞬间倒退,化作流光。
再凝神时,鼻尖萦绕的,已经是紫霄宫那亘古不变的清冷气息。
她的房间一尘不染,陈设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只是,窗边的软榻上,多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一身简单的青色道袍,头松松地用一根木簪挽着。
他只是坐在那里,却仿佛是这方天地的中心。
整个紫霄宫,整个混沌,都因他的存在而静止。
敖萱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那人旁边,顺手拿起桌上的葡萄丢进嘴里。
“师父。”
她含糊不清地开口。
“您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鸿钧转过身。
他的面容依旧模糊,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看不真切。
但敖萱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
以前的师父,像天,像道,浩瀚无垠,却空无一物,没有丝毫属于“生灵”的气息。
现在的他,那片混沌之中,似乎多了一点……烟火气。
像深不见底的古潭里,终于映出了一丝活人的倒影。
“等你。”
鸿钧的声音传来,温和,平淡,却不再是那种毫无起伏的绝对理智。
“切,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宝贝。”
敖萱撇撇嘴,又丢了颗葡萄。
“你这趟出去,伤好了,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鸿钧的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点赞许。
“快要摸到‘道则’的门槛了。”
“还行吧,就是麻烦。”
敖萱伸了个懒腰,抱怨起来。
“那个小世界破破烂烂的,修起来真费劲。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该直接把它捏碎了重塑一个。”
“那方天道,会感激你。”
“我才不要它的感激,还不如多给我几块漂亮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