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脆响。
那道凝如实质的白色剑气上,出现了一丝裂纹。
紧接着,裂纹如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
“砰!”
剑气轰然碎裂。
化作漫天晶莹的光点,纷纷扬扬,消散在风中。
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单春秋僵在半空,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能感觉到,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可……生了什么?
是谁救了他?又是谁,破了白子画的剑气?
他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了那个站在山石上,刚刚收回手指的少女身上。
……
绝情殿。
水镜前的空气,凝固到了极点。
摩严脸上的怒火和焦急,已经完全被一种匪夷所思的惊骇所取代。
他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子画的剑气……被……夹碎了?
白子画缓缓放下了依旧保持着前指姿势的手。
他猛地站直了身体。
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封,第一次裂开了缝隙,流露出的是纯粹的、无法掩饰的震惊。
他通过传音符,声音冰冷得能冻结灵魂,却又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宁萱,你做什么?!”
质问声,跨越千里,直接在宁萱的脑海中炸响。
蜀山上,宁萱无视了所有人投来的惊骇、困惑、恐惧的视线。
她看了看吓得瑟瑟抖,却还护着几个蜀山小弟子的花千骨,又瞥了一眼劫后余生、满脸茫然的单春秋。
她对着虚空,淡淡地回应。
“这是弟子们的历练,请师尊不要插手。”
长留的日子清静得有些过头。
以至于当落十一带着几名新晋弟子,奉命前往蜀山附近查探魔气异动时,花千骨竟有些雀跃。
宁萱对此不感兴趣,但白子画一句“绝情殿不留闲人”,她便也懒洋洋地跟在了队末。
一行人御剑而行,刚刚抵达蜀山地界,还未落地,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魔气便冲天而起。
数十道黑影从下方的密林中暴射而出,为之人,正是七杀殿的护法,单春秋。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