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指尖一动,那片龙鳞便消散在空气中。
天地间,恢复了原有的色彩。
但所有人的世界观,已经回不去了。
宁萱看着跪在地上的杀阡陌,终于觉得有点无趣。
她打了个哈欠。
“走了。”
她再次拉起花千骨,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阁下!”
身后,传来杀阡陌截然不同的声音。
他站起身,整理好仪态,对着宁萱的背影,深深地,再次躬身。
“今日,是在下冒犯了。”
他的称呼,从“你”,变成了“阁下”。
宁萱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杀阡陌一挥手,收起了地上那些黯淡无光的珍宝。
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白玉骨哨,屈指一弹,骨哨平稳地飞向花千骨。
“小丫头,这个你拿着。”
他的语气,竟带上了几分温和。
“以后若有麻烦,吹响它,姐姐我……定会帮你。”
花千骨下意识地接住骨哨,入手温润。
杀阡陌不再看她,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那个纤细的背影上。
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在乎什么流光琴,也不在乎他的感谢。
她们的层次,不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缓缓开口。
“长留,困不住你。”
“我期待在更高处,能再听到你的琴音。”
说完,他转身,紫袍一甩,再不看太白山一眼。
“我们走。”
单春秋等人从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连忙跟上,一群妖魔浩浩荡荡,来得嚣张,走得……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敬畏。
很快,朝阳峰顶,只剩下长留的二人,和一群仿佛被抽走了魂的太白派弟子。
温丰予看着宁萱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感谢的话,却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花千骨一手抱着琴,一手捏着骨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宁萱终于不耐烦地回过头。
“什么呆?”
“回家,睡觉。”
自太白山回来后,绝情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