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小院是萱草堂西侧的两节小院落,非常狭小,是老姨娘们的住所。
裴老太爷年轻时风流,姨娘好些个,随着年龄增长,活的也就两个,住在西小院。
裴老太爷和裴老太太早就分房,裴老太太住在萱草堂正房,裴老太爷平常歇在西小院。
姨娘的房舍狭窄,年久失修,裴老太爷就想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也是为了自己过的舒服。
本来都要动工了,裴老太太听说后,就是不同意。这倒不是为难老姨娘,而是为难裴老太爷。
年轻的时候,裴老太爷混账,抱着姨娘快活,不管妻儿死活。
裴老太太每每想起,还总有怨言,现在轮到她做主了,岂能让裴老太爷好过。
在性格以及处事上,裴老太爷和裴老太太称的上是“卧龙凤雏”。
不同的是,裴老太爷只知道搂着姨娘喝花酒,裴老太太对两个儿子是实打实的付出。
从来都是亲自照料,裴玚和裴珩都是在过剩母爱中长大,兄弟感情非常好。
儿子成年后,自然更偏向真心付出,爱护自己的母亲。
对于裴老太爷,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现在靖国公府一应事务全是儿子做主,儿子向着娘,府里一应事务皆以裴老太太为先。
裴老太太不让修,管事也不敢说不修,只是一推一二三,再推四五六,各种理由借口。
大半年了,房子还是原样,动都没动一下。
裴老太太带着丫头婆子过去,只见裴老太爷正指着工匠,说要如何如何修。
“谁让你们动手的。”裴老太太怒声吼着。
管事就在一旁,看到裴老太太,马上示意工匠停手,退到一边。
裴老太爷看到裴老太太又来捣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屋顶都漏雨了,我让人来修修怎么了。”
“哪里漏雨了,我看这屋子好好的。”裴老太太大声说着。
裴老太爷这些年一直憋着火,忍不住道:“这些年来,你的生辰宴总是大摆宴席,相干不相干的都请。到我的生辰宴,也就在家里吃顿饭,这些我都忍了。现在我就想修个房子,怎么就碍你的眼了。”
裴老太太道:“就是碍我眼了,当年我住的屋子漏雨,想去姨娘屋里借住一晚,你都嫌我麻烦,现在活该你住漏雨的房子。”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你是没完了。”裴老太爷说着。
“我可是都记着呢。”裴老太太大声说着,“漏雨你也得受着,没让你睡柴房,都是我大度。”
夫妻多年,恩怨深似海,两个人当场吵了起来。
裴老太太虽然奈何不了府里其他人,但可以随意欺负裴老太爷。
跟裴老太爷吵架也不需要讲道理,只要比他声音大就可以了。
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翻起来能骂上七天七夜。
靖国公府习以为常的场面,没人敢劝慰,下人们垂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