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的笑僵在脸上,她的眼神忽然变了,从媚意转为急切,声音也压低了:“快走……他快现了……”她伸手想碰我,可指尖刚触到我就开始碎裂,像风吹散的花瓣。
“他拿我的本体炼傀……每夜都要我唤你名字……”她声音抖,“祁煜,你听得到吗?你一定要……”
话没说完,幻影崩解。
漫天粉衣碎片化作桃花,飘在空中,转瞬被寒气冻住,落进冰层。
我魂火一震,被猛地扯回体内。
睁眼的瞬间,一道金光擦着我眉心钉入冰壁。
“锵——”
是合欢令。
那枚本该在石殿阵心的令牌,竟被她用最后的情念送了出来,直直钉在我面前,纹路朝上,正对着我。
我伸手握住。
令牌还带着她的体温,指尖一碰,心口就烫了一下。不是痛,是那种久违的、被人拼了命也要传信的灼热。
南宫寒以为他掌控了一切。
他用娜娜当饵,想诱我沉沦情念,耗尽魂火。可他不知道,她越被折磨,她的情念越纯粹。而我,只要她动过心,就能听见她。
哪怕隔着石殿,隔着阵法,隔着生死。
我低头看着合欢令,指尖抚过上面的裂痕。那是她当年逃出合欢宗时,自己划的。她说,从今往后,她的命只归自己,不归宗门,也不归男人。
可现在,她却被钉在阵心,被迫念着我的名字。
我攥紧令牌,魂火微微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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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彻底沉了,龙脉的感应越来越弱。我知道,这一息快到头了。再过片刻,我就得重新沉入冰棺,等下一个圆夜。
可我已经知道了阵眼在哪。
也知道了,该怎么破。
我将合欢令贴在心口,与骨符并列。两股温热交叠,魂体竟稳了几分。我闭眼,顺着龙脉残余的震感,把意识再往外推。
百里外,风雪未停。
叶绾绾已经走远,红衣消失在雪幕里。风翩翩还在皇城残垣中画着什么,笔尖微颤。冷清月守在山门,手按剑柄,一动不动。云溪在药谷翻着古卷,眉头紧锁。
她们都不知道,南宫寒的阵已经布到了剑冢。
也不知道,白若璃的封印正在被一点点腐蚀。
我没法告诉她们。
门打不开,不只是护她,也是护阵。只要有人强行破冰,南宫寒就能顺着情念反噬,把她们一个个拖进炼阵。
我只能等。
等下一个圆夜。
等我真正能从冰棺爬出来的那天。
魂火渐渐沉落,我缓缓落回冰棺之上,魂体半透明,金瞳却未闭。合欢令贴在心口,像一块烙铁,烧着我的执念。
外面风雪呼啸。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