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雪茹望着门口出神的时候,蔡全无掀开棉门帘,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服装店。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红底金字的喜帖,双手递到陈雪茹面前。
“陈经理,我……我和慧真,在正月初十办喜事,请您到时候一定大驾光临。”
“啥?”陈雪茹一下子回过神,接过喜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您和徐慧真……要结婚?”
蔡全无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丫头,听你这口气,还是有点瞧不上你蔡叔啊!”
“没!没!我没有!”陈雪茹连忙摆手,“就是……就是觉得,您这岁数,和慧真姐……”
“老牛吃嫩草,对吧?”蔡全无自己把话接了过来,笑得愈憨厚,眼角堆起了皱纹,“我自个儿也常这么说。可慧真她……不嫌。”
陈雪茹也笑了,小心地把那份喜帖放在光洁的玻璃柜台上。
她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随即平静下来,笑着问道:“对了,蔡叔,一直没见着何雨柱,他去哪了?您见着他了吗?”
蔡全无摇摇头:“我也有些日子没碰见他了。不过,听田丹同志提过一嘴,他最近在帮局里做事,挺忙的。
“哦……”陈雪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您送喜帖,肯定也得去他家吧?要是见着他,麻烦您帮我捎个话,就说我找他有事儿。”
“成!”蔡全无痛快地应下,“我等会儿就过去,话一准儿给您带到。”
送走蔡全无,店里又安静下来。
陈雪茹看着柜台上那片醒目的红色,思绪又飘远了。徐慧真,不过二十出头吧?这都第二回结婚了。自己呢?岁数也不小了,家里三番五次托人介绍,却都被自己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推了。心里头总像牵着根线,线那头晃晃悠悠的,系着那个没正形又让自己觉得踏实的人。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也该……跟他挑明了?
她对着柜台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轻轻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哪儿有姑娘家,自己上赶着去说这个的?
何雨柱被昨晚院子里那通折腾搞的一夜没睡踏实,日上三竿才勉强合眼。
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又欢快的敲门声惊醒了。
“哥!快起来!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喽!”何雨水的声音又脆又亮,穿透门板,还夹杂着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笑语。
何雨柱不胜其扰,趿拉着鞋去开了门。只见以何雨水为的五个小姑娘,裹得跟球似的挤在门口,小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眼睛却亮得吓人。
“这是要去滑冰啊?我可不去。让二栓带你们去!”何雨柱睡眼惺忪地说道。
何雨水“哧溜”一下从他腋下钻了进来,其他几个也嘻嘻哈哈地跟了进来。
何雨水一屁股坐在沙上,晃着两条腿,理直气壮地说道:“哥,你说话不算数!上回,上回,你可答应得好好的,要带我们买新衣裳!想赖账吗?”
何雨柱这才彻底清醒,一拍脑门:“还真忘了!等我五分钟,洗把脸就走!”
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何雨水熟门熟路地翻出点心匣子,给小伙伴们分食,又踮脚从柜子里拿出几瓶北冰洋汽水,“砰砰”几声撬开瓶盖,酸甜的汽水味顿时在房间弥漫开来。
几个小姑娘捧着汽水,一边小口啜着,一边摇头晃脑地唱起何雨柱改造过的《童年》。
小七凑过来说:“柱子哥,我们少年宫老师说了,要我们唱《童年》参加开春的全市歌唱比赛!”
“好事啊!”何雨柱一边胡乱用冷水洗脸,一边鼓励道:“这次好好练,争取拿个第一回来!”
他三两下收拾利落,大手一挥:“走了!目标,前门大街!”
孩子们欢呼着簇拥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