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爸姜妈也准备动身返回英林,他们要去探望姜南星的外公外婆。
“爸,妈,路上开车一定小心,慢点开。”姜南星仔细叮嘱着,将准备好的年货和礼品放进父母的车里。
“知道了,你们放心吧。照顾好自己,工作别太累。”姜妈妈拉着女儿的手,又对周惟清说,“惟清,南星就交给你了。”
“岳母您放心。”周惟清郑重承诺。
于是,两路人马几乎同时出。目送姜爸姜妈的车平稳驶入车流,周惟清和姜南星先将父母和林林、张姐送到机场,看着他们通过安检,直到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才怀着些许空落落的心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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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点半,当周惟清和姜南星再次回到家中时,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五个年轻人。刚才还人声鼎沸的空间,瞬间安静了不少,一种奇妙的、属于同龄人的自由和放松感开始弥漫开来。
五个人或坐或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随即都笑了起来。
“感觉一下子从‘家庭模式’切换到了‘青春派对模式’。”林悦伸了个懒腰,率先打破沉默,“好啦!现在老的、小的都安排妥当了,该轮到我们啦!接下来去哪儿玩?怎么玩?赶紧商量!”
周惟扬虽然话不多,但嘴角也噙着轻松的笑意,显然很享受这种难得的兄弟姐妹齐聚的时光。林知意温柔地靠在周惟扬身边,目光期待地看向姜南星和周惟清。
姜南星看着眼前几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面孔,心中因离别而产生的淡淡怅惘也被冲散了不少。她笑着看向周惟清,将主导权交给他:“惟清,你可是东道主,你来安排吧。”
周惟清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姜南星脸上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温柔的、带着追忆的光彩。他沉吟片刻,声音沉稳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诱导:“既然要逛,不如……先去昙华林走走?那边文艺气息浓,小店也多,适合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找找感觉。”
“昙华林?”姜南星听到这个名字,心头莫名一动,仿佛有一根沉睡的弦被轻轻拨动。她抬眼看向周惟清,恰好撞进他那双深邃含笑的眼眸中,那里清晰地映照出七年前光影。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瞬间柔软得像浸透了时光的泉水,带着几分羞涩,更多的却是甜蜜的怀念。
林悦何等机灵,立刻捕捉到了兄嫂之间这无声胜有声的电流,她夸张地“哇哦”一声,凑上前来,目光在周惟清和姜南星之间来回逡巡:“有情况!绝对有情况!大哥,嫂子,这昙华林……莫非是你们的定情之地?快从实招来!”
周惟清没有直接回答林悦的调侃,只是依旧专注地看着姜南星,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只是在问她一个人:“怎么样?想去看看吗?看看……它变了没有。”
姜南星在他的目光和话语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他小心翼翼牵着手,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午后。她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好,就去昙华林。”
决定已下,五人立刻行动。周惟清开车,姜南星坐在副驾,周惟扬、林知意和林悦坐在后座。车子穿过依旧洋溢着节日气氛的街道,驶向那个在周惟清和姜南星心中占据着特殊一隅的地方。
停好车,踏入昙华林历史文化街区,时光的流仿佛真的变得不同。依旧是那些古老的街道,斑驳的墙壁,爬满岁月痕迹的旧式建筑,各式各样的文艺小店、咖啡馆、手作工坊隐匿其间,散着慵懒而迷人的气息。虽然假期游人如织,但这里独有的那份宁静与文艺内核,似乎并未被完全冲散。
林悦一马当先,像只重新飞回山林的小鸟,拉着林知意就扎进了一家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店,对各种精巧别致的饰品、摆件出阵阵惊叹。周惟扬则如同最忠诚的守护者,默默跟在她们身后,偶尔在林知意拿起某件东西细看时,给出简洁却中肯的评价。
而周惟清和姜南星,则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后面。他们的步伐默契地保持一致,不快不慢,仿佛不是来游览,而是来赴一场与旧日时光的约会。
“看,那家明信片店还在。”周惟清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家门面依旧、只是内部装修更显精致的店铺,语气里带着一种确认般的欣慰,“记得吗?当年你在这里,挑了好久,选了一张印着黄鹤楼落日照的明信片,说要寄回英林给你爸妈,还非要盖满店里所有的纪念章。”
姜南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泛起温暖而怀念的笑意,那段带着青涩与甜蜜的记忆清晰地浮现眼前:“记得。你当时就站在我旁边,看着我笨拙地盖章,还笑话我,说现在谁还寄这么‘古老’的东西,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不就到了。”
“但我后来觉得,”周惟清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掌心传来的温度与七年前一般无二,“那种提笔书写时的斟酌,投递出去后的期盼,以及对方收到时跨越山水的惊喜,是即时通讯永远无法替代的浪漫。”他顿了顿,侧头看她,目光深邃,“就像有些感情,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空间的酝酿,才会愈醇厚动人。”
他突然的、带着哲理和深情的类比,让姜南星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悄然染上绯色。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试图抽回手:“周市长,请注意影响,大庭广众的……”
“在这里,没有周市长,”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嘴角噙着一抹不容置疑的温柔笑意,“只有你的丈夫,周惟清。”
他们漫步到一棵高大、枝干遒劲的梧桐树下,冬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哎呀呀!被我逮到了吧!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躲在这里回忆杀!”林悦不知何时拉着林知意绕了回来,举着手机对着树下姿态亲昵的兄嫂就是一阵连拍,脸上洋溢着“捉奸在床”般的得意笑容,“看看这眼神拉丝的样子,简直没眼看!快,老实交代,这棵树是不是你们的‘定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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