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枝头落白,寒风卷着片片白花落下,为大地裹上银妆。
辛沢柳不喜欢冷天,他神色厌厌的抱着暖手炉,拿着毛笔处理起奏折。
临近年关,皇帝要处理的事务多了不少,皇帝有意放权给他,有些不太重要的奏折被送到了他这里,让他来处理。
辛沢柳不是很想处理这些有的没的,但皇帝明显是想要历练他,看来这太子之位不远了。
处理完手上的奏折,辛沢柳拍拍给自己当垫子的人,低头亲了一下,“等久了?”
“没。”
宗元矜打了个哈欠,捏着辛沢柳瘦削的手指咬了一口,“快过年了啊。”
闻言,辛沢柳愣了愣,一算时间也还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他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叹气,“又要忙起来了。”
宗元矜顿时垮下脸来,伸手扣住辛沢柳的脖颈,张口在他薄唇上轻咬一口,“辛沢柳,你好久没陪我了。”
“快了,年前就能陪你。”
辛沢柳低低笑了起来,他安抚的亲了亲男人,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眸的温柔缱绻,“乖,知道冷落你了,我的错。”
“你知道就好,晚上好好补偿我。”
宗元矜得寸进尺,但辛沢柳纵着,让他晚上胡乱折腾。
这个年是无法平静的度过。
十二月末,白呈国起了战争,短短几天吞并边关城镇两座,皇帝龙颜大怒,立刻派出护国大将军前去边境压阵。
然而战争还未结束,南方突然暴雪,皇帝只好又派人去赈灾。
一边是战争,一边是人命,皇帝只能先保住边关城池,将粮草运去前线。
年是没办法过了,只能草草举办了一场宴会,就立刻忙碌起来,开始为了南方赈灾的事情吵个不停。
辛沢柳趁机拉拢人心,又假借皇帝的名义抄了一些南方贪官污吏的家底,所有粮食分下去平复民心,武器和马匹的草料送去前线。
他成功拉拢了边关将领。
护国公在战场上厮杀,而都城内上官仪带头投靠二皇子,朝堂上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暗潮涌动,少数中立派也在暗自思考站在哪边。
然而,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皇帝出事了!
皇帝在朝堂上被气的吐血,但经过太医把脉后,却现竟然是中毒!辛沢柳立刻安排大理寺去调查是谁敢对皇帝下毒,没过几天,竟然在三皇子宫中现了证据!
“不是我!我没有!”
辛沢杨竭力否认,他怎么可能去毒杀自己的父皇?
“但证据在你宫中现的。”
辛沢柳将证据扔在他的面前,高高在上的冷声质问,“你就算狡辩也无济于事,来人啊!将辛沢杨压下去,剥夺皇姓择日问斩!”
“是!”
“等等!辛沢柳你不能这样对我!我……”
辛沢杨被封住了内力,压下了大牢,他呆呆的看着巴掌大的小窗户,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了很久,一直到耳边响起了脚步声,水红色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看着那人高高在上的目光,辛沢杨突然爬了起来,他几步冲到牢门边,伸手去抓那人衣袍。
“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双目赤红,脏污的指甲在水红衣裙上擦过,留下乌黑痕迹。
那道水红身影后退两步,一双勾魂的狐狸眼满是厌恶,她抬起脚,露出装点着东珠的鞋,一脚过去踹断了那只触碰过自己衣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