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刘远猛的一拍石桌,硬生生打断了院中死寂般的沉默。
巨响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震得几人一颤
刘远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严厉,那股平日里温和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
“吴师妹,慎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青元师叔是筑基修士,在赵国境内谁人敢动?别说几个邪修,就是金丹修士也不敢在宗门势力范围内放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继续说道:“师叔只是在闭关而已,或是在处理什么紧要事务,暂时无暇回应。”
这番话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但此时此刻,必须有人站出来稳住局面。
吴燕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没有再反驳。
她垂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袖口,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赵虎本想开口反驳,但看到刘远那严厉的表情,也只能咬牙吞了回去。
不过那双拳头攥得更紧了,青筋暴起,显然内心的怒火并未平息。
周山想端起茶杯,却现手在微微颤抖,茶水洒了一桌。
他苦笑一声,放下杯子,开口道:“刘师兄说得对,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无论是玉牌被屏蔽,还是师叔在闭关,我们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最坏的打算?”赵虎还是没忍住张口,声音沙哑但坚定,“我们躲在这里等死,不知有多少凡人要遭殃!”
他猛的站起身,沉声道:“石阳县的血祭,陈师弟亲眼所见!那些邪修不会停手的!”
“我们必须立刻突围,杀回皇城求援!就算拼死也要把消息传出去!”
“送死有什么用?”周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依然保持着理智,“若敌人真有解决筑基师叔的实力,我们冲出去就是送死!”
“固守待援才是唯一的生路!我们守住轩城,总有其他宗门弟子现异常的时候!”
两人的争执让院中的气氛越紧张。
陈平坐在角落,心中对为百姓仗义执言的赵虎有几分钦佩。
石阳县的血祭场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无辜凡人在血光中融化的惨状,让他的胃里阵阵翻涌。
更要命的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青石镇距离轩城不远,如果这伙邪修的势力真如猜测那般庞大,爹娘、妹妹、弟弟他们能逃得掉吗?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无力感笼罩着他。
从进入修仙界,他一直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可现在看来,在真正的危机面前,他的力量还是如此渺小。
“够了,都不要吵了!”
刘远再次开口,带着些疲惫的声音打断了陈平的思绪。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现在争执这些有什么用?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冷静下来,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