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她是因为痛经进的医院,那还不让人给笑死。
谢欣怡羞的想钻地缝,一旁的文淑华发现后赶紧递来热水阻止,“你醒啦,还疼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关怀四连问,问的谢欣怡更加不好意思。
红着脸摇了摇头,她装懵问起了自己晕倒后的事。
“你们班一个叫蒋甜甜的小姑娘送你来的医院,手续都是人家给办的,还给我们打了电话。”
文淑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人一直守着你,等我们来了才走的,刚走一会儿。”
送她到医院,办了手续,还给顾家人打了电话。
没想到小蒋平日里惊惊乍乍的一人,遇到突发事件还怪冷静的。
谢欣怡惊讶小蒋反应,更感激人家帮忙,所以当文淑华说到改明儿得好好谢谢人家时,她也表示赞同。
“买点实用的吧,小蒋刚结婚,日子过的有点紧。”
之前谢欣怡听刘大姐说过,小蒋对象不是京市的,前些年投奔他大舅来的这里,一直在轧钢厂当学徒,工资不高,家里条件也不好。
俩人结婚的时候男方那边没来人,就连彩礼都是小伙子大舅帮着凑得,他舅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知道小蒋非她侄子不嫁,愣是最基本的三转一响四十八条腿都没给。
小蒋爸妈气的没法,不忍女儿受委屈的他们只能自己掏钱给小蒋补了成套家具。
婚是勉强结成了,就是小两口一个学徒,一个基本工的,每月工资加起来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
虽小蒋父母时不时的送些米呀面的来,但毕竟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老两口也不好一直帮扶他们。
小蒋日子过的难,班里人都知道,所以崔妈妈上次也会冒着自己担责的风险让小蒋去修冷却机。
厂里维修人员工资高,崔妈妈本想着等小蒋修好冷却机后就去给领导表功,把小蒋调去维修部的,哪知道个姓马的打死不同意,还说他们维修部不收女人。
把崔妈妈给气的,连着好几天去维修部堵人,逮着人就骂。
这事儿谢欣怡听元宵班的人说过,但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崔妈妈是为了小蒋。
后来刘大姐说起小蒋家里事时,她才知道崔妈妈的护崽能力原来这么强。
崔妈妈护自己的崽,班里人平时也挺帮衬小蒋,什么吃不完的咸菜呀,男人单位发的东西呀反正在各自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能帮一点是一点。
其实谢欣怡之前也想帮来着,但她一没多余咸菜,二没男人发东西,要真去商场买东西给人送去,太冒昧不说,搞不好还会让小蒋觉得她是在施舍,伤了人自尊。
现在这个机会刚刚好,她生病,小蒋助人为乐送她到医院,还帮她打了电话,叫了家人,这么大的恩,怎么也得好好买点东西感谢一下人家吧。
谢欣怡和文淑华达成一致共识,正商量着要买些什么时,门外男人就踱步走了进来。
这是顾屿第二次没换军装出现在医院,着急什么,谢欣怡不知道,她只知道男人从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她看,从苍白没血色的脸,到瘦小风一吹就倒的身躯,还有把她折腾进医院的小腹。
谢欣怡:“”
其实也不必看的这么仔细,不过就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差了点,饿的久了点,以至于供血不足,月经一直不规律。
她从穿过来后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做好了几个月才来一回月经的准备,就是大姨妈来的时间太过随意,她根本无法把控,不然也不会突然昏倒在下班路上,还闹了这么大个笑话。
她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直视男人审视的目光,俩人一个沉默,一个皱眉,谁也没说话,倒是文淑华打水回来后发现气氛不对,这才出言打破了平静。
“医生说留院观察一晚,我待会儿还要回去给你妹妹换药,今晚你留下陪欣怡。”
用的是肯定句,语气不带商量,顾屿回头看了文淑华一眼,“你还会换药?”
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带着质疑,文淑华不甘示弱的点点头,“我回去了。”
然后也不管愣在原地的顾屿,拿着她的包就消失在了病房里。
谢欣怡看了眼阖上的房门,又看了看两边空着的床位,一点点缩倒在床上,然后蒙头装睡。
顾屿也没说话,自顾坐到离谢欣怡两米远的凳子上,双手放于膝上,身体打的笔直。
俩个不算新婚夫妇,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突然换个地方,倒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小两口装鸵鸟的装鸵鸟,开作战会的开作战会,各忙各的,和谐的很。
就是和谐着和谐着,谢欣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和谐睡着了,迷迷糊糊间竟梦见自己和顾屿干了不可描述的事。
也不知是梦里冲击力太大,还是自己太冲动,小腹强烈痛感传来时,她瞬间就清醒了。
“怎么了?”
她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梦里那张帅脸,还有脖子以下不能形容出来的
只是眼下她根本没那精力去回想,小腹绞痛感再一次袭来,她连回答男人的力气都没有。
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半撑着身子在床头柜里翻文淑华替她准备好的东西,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正要起身,一双有力的大手适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要找什么?”顾屿打开抽屉询问,“我帮你找。”
谢欣怡指了指黑色袋子。
这年代没有卫生巾,文淑华给她准备的月经带,她不是很清楚该怎么用,接过黑色袋子后她干脆直接拿着一包纸去了厕所。
等她换好出来,发现顾屿已经等在了厕所门口。
见她出来,又立马上前来扶她,手穿过她的小臂紧紧握住,像是离开他自己就会摔跤般,动作一丝不苟。
她的人机,哦不,便宜老公就这样在走廊所有人的注视下扶着她回了病房,然后生硬地替她盖好被子,中间还问了她要不要喝水,得知她不喝,又拿热水壶重新接了壶新的来,顺道叫护士来打点滴,期间把隔着两米远的凳子搬到了她的床边,还问了护士打了点滴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白
谢欣怡好想跟他说刚护士白了他一眼,但看到男人忙前忙后也不知忙了些什么后还是乖乖闭上了嘴。